尼昂。
熟悉的名字,讓另一頭借助竊聽器同步聽著現場狀況的赤井秀一驟然睜大眼睛。
但緊接著他便聽見了對方的全名
“尼昂歐文。”
尼昂歐文。
不是尼昂霍夫施塔特。
所以,只是恰好同名嗎
陌生的姓氏,以及兩人完全不同的長相,讓赤井回歸了平靜。
但也正因為回歸平靜,赤井秀一那敏銳的大腦才能夠正常的運轉。
他瞇起翠色的眼,隱約想起了一點事。
比如說方才初見時,他對那個陌生黑衣男人在語氣與神情上一閃而過的細節產生的微妙熟悉感。
雖然長相、聲音都完全不一樣,但赤井秀一所認識的那個“尼昂”,的確就是這般會對女性盡心包容到了極點,完全不像是有同性取向偏好的家伙。
曾經為了接近對方、為了探查對方的身份,從而暗中極其認真觀察過對方神情舉動細節習慣的赤井,確信自己不會認錯這一點。
的確是像極了。
不是兩個觀念相同的人單純在某件事上表現出來的相似反應。
而是幾乎連挑眉的細節、幅度及習慣都一模一樣的重疊程度。
正常來說,不管是警察還是偵探,都是做事做判斷需要證據的職業。
然而“證據”這一說法,本身就更多是用來說服他人的事物。
那是用來說服不知情者,用來對外取得公信的依據。
而對于自身來說,這意外的并沒有那么必要。
因為人這種生物,是很容易被自我認知以及先入為主等等的感性情緒所影響,然后直接得出結論的存在。
就如同約翰那般,自己心底認定了某一邏輯,就先入為主地將神父認為是殺害自己妻子的犯人,并理直氣壯到了極點。
對于大多數個體來說,“我認為”的東西,總是要更加具備存在感。
這并非全然是壞事。
至少這種“我認為”,這種無實際證據的個人判斷也是特工最需要擁有的素質之一。
畢竟地下工作如果事事都講究證據,是很難有所進度的。心生懷疑便行動,在取得成果后再尋找能說服大眾的證據,對于需要隱蔽行動完成工作的特工來說,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當然,這么做的前提是擁有優秀的基礎知識,而不是明顯異常痕跡與反駁痕跡都擺在臉上,卻還是什么都不懂、完全沒察覺到的盲目進行判斷。
赤井秀一不是百分百的“證據派”。
他偶爾準確來說,是“很經常”地干過僅憑直覺與懷疑,就進行調查行動的事。
例如在紐約警局當職的時候。
又比如最初選擇去試探及接近滿身謎團的尼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