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也是亞裔,但卻是沒有身份證明的偷渡者,本身就是無親無故、沒有任何聯系的社會邊緣人物。而他殺人的理由也很難出乎意料他是為了自己的狗而殺人的。
一無所有的流浪漢與自己撿回來的流浪狗相依為命,直到他那陪伴了自己七年的老狗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被野營的某一家五口所套走、以玩樂為名所折磨虐殺。
于是流浪漢用乞討攢下來的所有的家當,在混亂的街區里向混混們買了一把最次的早已不再生產的槍。
然后,他摸到了那一家人的門口,將他們一個個送入地獄。
或許是槍聲迎來了鄰居的警惕,鄰居很快就報了警,回過神的流浪漢本能的害怕了起來,他拿走了死者一家的車鑰匙,開著他們的車逃亡。
最后在警方的追捕下翻車墜入紐約灣,死于溺亡。
極其巧合的是,經檢查,那被流浪漢殺死的一家五口,本身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他們一家都是癮君子,年邁的祖父,中年的夫婦,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與一個一十歲的青年,遺體內都檢測出大量的毒品成分。
而他們的地下室,更是堆滿了各種違禁藥品。
更可怕的在于,地下室的地面,還檢測出了大面積的不屬于犯人與死者當中任意一人的陳舊血跡。
魯米諾試劑的熒光幾乎沾滿地下室的每一寸,那遠超出一人份的血量,仿佛在無聲說著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可怖的事。
這一潛藏至深,鄰居都完全沒有察覺到異常的癮君子一家,最后因為弄死一只狗,而被一個流浪漢用一把落后的手槍全部殺害這荒唐的就像是什么笑話。
總而言之。
犯人已經死于事故的事情,目前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而這一事件在傳到fbi對組織行動小隊后,赤井秀一當機立斷的做出了選擇,對上司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隱瞞真正犯人的身份與動機,以及受害者一家地下室的內幕。
然后,被杜撰出來的“諸星大”將會成為新的犯人被掛在通緝令上。
也理所當然會擁有新的“動機”。
新的動機,一個只要能夠死無對證,就可以根據需要自由發揮的東西。
“雖然這樣確實會更加真實,因為這起案件的特殊性,我們fbi也的確能夠做得更加天衣無縫。”
反正栽贓嫁禍多少也算是傳統藝能、有足夠的經驗了,比起這點不算難做的事,
詹姆斯萬分擔心另一個問題
“但這樣安排的話,你回來之后的洗白工作可能會更加困難。”
虛假案件的犯人,與真實案件的犯人,可是截然不同的。
赤井頂著個犯人名號,又不能真的被抓住,他們fbi就必然要同時頂著一個久久都沒抓住犯人”的糟糕名聲,fbi那頭的壓力詹姆斯能抗下,但他卻干涉不了媒體的報道。
這種一家五口一夜間滅門慘案級別的事,毫無疑問會是新聞媒體的寵兒,警方久久沒能給出一個交代的消息,除了給警方帶來壓力外,還會反復引起社會的注意。
這樣一來,可能會導致哪怕十年后都還有不少人記著這件事。
“而那時候,洗白與辟謠會需要很長時間,我是指對公眾的聲明,fbi內部與各地警察雖然大多都能理解,但普通人那頭想要徹底把認知轉變可不容易。”
“沒關系,我有心理準備。”
赤井說著,看向了一旁的黑板,上面貼著好幾張通緝令。說實話,赤井并不怎么擔心那么遙遠的事
“臥底的時間上不封頂,或許我洗白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幾一十年后了,這并不罕見不是嗎到那個時候,公眾就算還對這個案子有印象,也不一定能記得許久之前的通緝犯照片更別提還是這么模糊不清晰、幾乎完全看不出五官特征的照片。”
人類的記憶并沒有那么牢不可破,甚至遠沒有那么可靠。
對無關自身利益的事情,更多人的關注都僅限于吃瓜水平,而足夠的時間能夠沖刷當時的新奇感與共情感,能夠模糊、甚至能夠安插不存在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