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該走了。”
女人閉上眼,再度用嘶啞地嗓音冷淡的說著,之后不再做任何反應。
五歲的女孩拿著那個杯子,和男孩一塊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牢籠。
兄妹兩人從可怕的地下室回到上面的住宅,可剛剛出來的一瞬間,兩個孩子的步子一頓,神情涌上驚恐,有些猝不及防的撞見了兇神惡煞又眼神憤怒的男人。
女孩手里的杯子咔嚓的掉落地面,摔碎了。
“你們又偷偷給那個婊子送東西了我是不是說了要餓她三天”
雷霆般的聲響伴隨著唾沫喊出,男人快步走來,迎面就是對女孩的一個響亮巴掌
“不知服從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我那么多小崽子里就你們最聽不懂人話,誰給你們吃喝的不記得了嗎就知道違背我的命令混蛋,混蛋”
“這個不聽話的小婊子就算了,██你也和她一起違背我,給你好東西也不珍惜,兩個混賬玩意。”
男人抽出了皮帶,于是拳腳與粗言爛語的謾罵,如同雨點般掉落在兩個孩子身上。
年長一些的男孩沒有半點猶豫的將女孩藏在懷里,可盡管如此,也依然無法完全將女孩護住。
他一聲不吭,面無表情,眼淚也沒有掉一滴。
但只有五歲的女孩因為疼痛控制不住紅了眼眶,但也沒有吭聲。
他們都低著頭,不反抗,也絕不和這個生理意義上的父親對視。
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而一旦被對方看見他們那對銀眸中藏不住的憎恨,就一定會迎來變本加厲的暴力。
不久后又有兩人進了屋。
兩人看了一眼這個狀況,就視若無睹的移開了目光。
兄妹兩人還有兩個兄長,同父異母,只不過與叛逆的他們不一樣,這兩位兄長是父親的幫兇。他們不僅腦袋里裝的東西和他們爹一樣,而且不管對外怎么囂張,回到家都仍舊以他們父親的話為首。
10歲的銀眸男孩,本來也能成為他兄長里的一員。
順應主流,可比逆著走要舒服多了。
可惜他繼承了無比叛逆的血液,生來就一身逆骨,不愛當一條搖尾乞憐的家犬。
遲早有一天
傷痕累累的年幼野獸牙齒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響。
遲早有一天,我要把媽媽的恥辱,妹妹的恥辱,我的恥辱,全部都一一奉還回去。
我要他們死無全尸。
腐敗滋生的土壤,長不出純白的花。
仇恨之火在胸口燃燒的男孩,也無意成為無瑕的花朵。
他要成為劇毒又致命的荊棘。
可是。
遲早有一天
他沒有那么多時間。
1998年。
“不是金發啊。”
“沒辦法,不過眼睛顏色足夠稀奇,也算是好貨吧。”
“臉還可以,但是太瘦了。”
“隨便養養就能好起來,這個年紀的小鬼半年一個大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