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原本并沒有多么喜歡花,也不怎么在意所謂的祝福。
但人或多或少都是從眾的。
站在人群里,四周的大家都有祝福,大家都有親朋歡慶,我卻什么都沒有這種心靈上的孤獨和羨慕,是與愛好沒有直接關系,也不是僅靠懂事就能輕易抹去的。
不斷跳級的天才的我,與同學格格不入的孤獨的我,永遠都是異類。
但現在。
只有一次也好,她好像得到了大多數被愛著的孩子畢業后該有的祝福雖然來的有點點晚,但又比過去及時得多。
銀眸的男人看著把腦袋垂下的女孩,體貼的沒再說話。
他只是站直起身體,優先抬手把少女的行李放進車尾箱。
等轉身回來后,打開后車門邀請少女先上車的他,才終于重新開口
“總而言之,請先上車吧。”
“飛機的登記時間在三小時后,我想,我們或許還有機會去你喜歡的餐廳吃個飯就當做是你畢業的慶祝。”
巴羅洛手搭在車門上,臉上帶著笑意,這么理所當然的說道
“畢竟飛機餐可不怎么美味,不適合作為畢業當天該享用的美食,當然,如果你不想吃東西,想去別的什么地方,時間允許的話,我們也并不介意繞個路。”
只有十三歲的小姑娘頓時抬起頭,甚至忘了掩飾自己微紅的眼眶。
她神情緊繃著,下唇也死死抿住,似乎很想說什么,但又在猶豫不決。
宮野志保不知道該不該去觸碰這來之突然的善意。
但是
或許是意料之外的向日葵花束提高了她對巴羅洛的好感,又或者是那對沒有任何偏見的包容銀眸與溫和態度給了她些許勇氣。
對方也是組織成員。
和對方接觸的話,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而既然對方愿意展露善意,不管目的是為了什么
“可以嗎”宮野志保低聲問,目光忍不住移動到車內駕駛座的另一個男人身上。
與巴羅洛不一樣,那位有著深綠眼眸的男人投過來的目光,是十足冷淡的。
像是在觀察著什么,眼神理智到沒有半點親切感。
“當然可以。”
巴羅洛果斷的回答,然后順著小姑娘的目光看向駕駛座
“啊,開車那個家伙叫做諸星大,是和你一樣是日裔混血,不用管他,他隸屬于我名下,沒有干涉我決定的權利,我說沒問題那當然就沒問題。”
宮野志保的確還有想要做的事情。
不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只是,只是想要在回國的時候,給最重要的姐姐買一個伴手禮。
組織要求她回國的調令太過突然。
沒能提前準備禮物的志保,也只有抓住現在的機會了。
。
成為駕駛員的諸星大,時不時看向后排。
銀眸的男人和年幼的少女保持著一定的禮儀距離,但與此同時,他們卻非常愉快的聊了起來。
尼昂不帶半點架子,態度溫和體貼的像是少女的親屬一樣。
或許是為了扮演心理醫生所以特地在這方面有所鉆研,亦或者是他本能就知道該怎么做總之,諸星大幾乎是看著那個原本還帶著警惕神色的年幼女孩被一點點軟化,被牽引著交流。
尤其是在知道宮野志保的打算后,尼昂還會認認真真思索,主動給少女伴手禮的建議。
果然。
每次見到這一幕,都覺得太古怪了。
尼昂對待男性與女性的態度,雙標的格外嚴重。
一個人的三觀與認知,往往能夠透露出他的過往。
尼昂這樣的人,到底是為什么會養成這般習慣呢
他對
男性的冷酷無情與對女性的體貼包容,簡直像是兩個極端。
尼昂可以無所忌憚的親吻諸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