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代號成員,才能接觸到這個組織的核心。這種情報日本公安早就知道了,但想要取得代號卻并不容易,至少過去十年來,也就只有諸伏景光以及另一人走到了這一步。
晚上八點四十七分,東京。
踏入約定會面的廢棄工廠,諸伏景光背著裝滿槍械的貝斯包,沉默無聲地掃過室內一圈。
靠著從破碎窗戶縫隙流落的月光照明,他第一眼就看見了組織赫赫有名的銀發殺手琴酒與他的搭檔伏特加,以及另一位站在角落有著金發深膚的男人。
金發深膚,穿著仿佛待會就得去上班的淺色西裝,疑似外籍。
但諸伏景光無比清楚對方不僅不是外籍,還是個從小在日本長大,從未出過國,徹頭徹尾的日本人。
之所以那么了解,是因為對方也同樣出自日本公安。
不僅如此,他們彼此還是同期,更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幼馴染。
按理來說,幼馴染并不適合同時臥底到同一個組織,畢竟這樣很容易導致一方暴露被追殺,另一方因一時沖動去救人而同樣露出破綻,導致兩個臥底都連蘿卜帶泥的一同葬送。
個人情感是很難控制的事情,親朋好友總歸是多數人的弱點。
只是陰差陽錯,他們兩人一個位于警察廳公安部,一個位于警視廳公安部。
這是他們管理層的失誤,而等上面察覺到問題的時候,這對幼馴染都已經走上了臥底道路,并已經深入到無法輕易脫身的地步。
并且如今,還在同一個時間段內同時取得了代號考核的資格,成為了代號考核的隊友。
這或許也不算糟糕。
彼此熟悉的朋友在同一個代號考核任務里相遇,哪怕必須要裝作互相相識,也至少可以安下心。
不用太過擔憂自己后背的問題。
諸伏景光沒有和自己發小對視或者打招呼,他只是頂著冷漠神情,沉默地巡視完四周后,優先邁步走向了琴酒。
琴酒
。
諸伏景光在心底重復了一遍,內心冒出與對方相關的情報。
adashadash組織赫赫有名的獵犬,擁有直接處刑權的劊子手,所有臥底必須謹慎對待的人物。
想要混入核心,就必須要經過的一關。
絕對不能在對方面前展露出任何破綻,因為那不僅意味著失敗,還意味著死亡。
琴酒嘴里叼著一根煙,背靠著墻。
他一只手放在了大衣的口袋,較長的劉海與帽子的帽檐投下的陰影遮擋了他的眼睛。
看不清琴酒的神情,對方的面部朝向也不在自己這邊,但諸伏景光卻能肯定在踏入工廠門口的一瞬間,對方就已經鎖定了自己。
而隨著距離靠近,他能夠越發清晰感受到那以琴酒為中心蔓延開來的的沉甸甸氣息。
濃郁到讓人不適,仿佛鐵銹味已經深入骨髓般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琴酒大人,我是綠川光。”諸伏景光低聲報上了自己的假名,“狙擊手,射程五百碼。”
諸伏景光感受到一股視線掃過自己。
冰冷的,打量的。
像是野獸的目光,讓人不自覺就神經緊繃。
直到琴酒的視線移開,伏特加見狀開了口,諸伏景光才緩緩松了口氣。
伏特加“先一邊等等吧,還有最后一個人沒到。”
最后一個人。
諸伏景光的確知道這次的考核是三人參加,不過最后一人究竟是誰,他就不清楚了。
他用余光微不可察的掃向另一邊的金發發小名為降谷零的公安臥底在組織的身份是情報員。收到任務考核通知的時候,暗中與諸伏景光交換情報的對方,倒是有透露一點自己打聽到的訊息出來。
說考核任務的第三人也是個狙擊手,是從美國那頭調過來的超級新人。
那個超級新人貌似是美國某個地位同樣很高的代號成員的搭檔,并且被那位代號成員評價說能力完全不遜色于琴酒,甚至有超越他的潛能。
能把琴酒拿來當比較對象,甚至還輕易說服了上層,那個新人與他背后的上司一定相當危險,要小心。
降谷零的態度相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