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臟因為這直擊核心的問話而劇烈跳動。
仿佛有一股涼意重頭躥到腳,連帶著指尖都微微發僵。
但僅慌亂了數秒,年輕但能力出眾的諸伏景光就恢復了冷靜,并快速找到了應對方式。
絕對不能跟著對方的節奏走。
不要想著怎么回答。
現在最佳的做法是平靜地把同樣的問題拋回給對面。
諸伏景光緊張的思緒火速閃過一道靈光說到可疑與令人費解,比自己還顯眼的,難道不是選擇“報警”的巴羅洛嗎
這么想著,諸伏景光也這么開了口
“比起我的話。”他緩慢地,平靜地拋出反擊“難道不是巴羅洛大人你更讓人費解嗎”
這不是強行找的疑點,而是諸伏景光快速思考后發自內心這么認為的。
巴羅洛說,他還是第一次在組織里見到這么擅長共情的狙擊手。
那諸伏景光又何嘗不是第一次在組織發現這么膽大妄為又任性的成員
不管是臥底以來的親眼觀察,還是以前在公安看的數十年來的對組織評定記錄,這個地方從上到下的每個成員,都將謹慎寫入了骨子里。
因為組織高層多疑,擅自接觸警方、做出可疑行為的成員或多或少都會被監視甚至被盯上而鏟除。尤其是自琴酒接手日本行動組后,簡直是將巡邏與排查可疑人物當做日常課題的他,盯著四周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帶著或多或少的探究。
所以,日本地區的成員不免變得越發小心翼翼。
哪怕是為了自身安危,也極少會有人主動和警方扯上關系不如說,這算是最不能被組織接受的雷點。
但巴羅洛剛一登場,就以截然不同的張揚風格打破了他們對組織代號成員的刻板印象。
不管是剛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和組織頭號危險人物之一的琴酒敵對,還是突然點名讓諸伏景光參與工作,并在短短一周掀起了席卷整個東京甚至是關東地帶極道組織的戰爭
都和隱蔽以及組織的一貫作風扯不上半毛錢關系。
當然,一路協助過來的諸伏景光大概也能理解巴羅洛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特權”哪怕是重頭看巴羅洛操作到尾的自己,諸伏景光也抓不到對方留下來的,能夠指認他這一周來所作所為的證據。
瘋狂,冷酷,高危,看似破綻百出又滴水不漏
這是諸伏景光給尼昂打上的標簽。
但在最后一天,最后一個收尾任務里諸伏景光卻發現了對方性格的矛盾之處。
巴羅洛極其討厭麻煩。
他講究效率,從不愿意加班,因此每次行動的時候,他都不會做額外的事。
比如說想要殺掉a,就只是單單殺掉a,不會順手將其他的bcd也一起滅口;又比如要解決掉一個小隊,那么這個小隊的團滅,就必然會起到重要的作用。
換
句話來說,在巴羅洛的計劃表當中,每一個他確定要狙殺的人,都是有死亡意義的。
除了最后一場收尾工作。
突然改變了行動方式,將本來的單一狙擊計劃,變成了復雜的團滅行動。
然而這場收尾工作里,只有目標“池谷忠利”是有死亡必要的,其他的人買家與其部下,以及池谷忠利身邊的部下,都是不處理也沒關系的額外人員。
換做過去一周的巴羅洛,這些人一定會被他歸在“不用理會”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