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折磨人的手段。
就仿佛是故意這么做一般,帶著一股淡淡的“憤怒”味道。
這些痕跡,仔細思考的話,矛盾之處相當清晰。
但諸伏景光卻直到現在,才猛然察覺到異常。
是因為巴羅洛太過任性,覺得他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還是因為我過分警戒著面前的危險人物,并不相信這樣的人也會對這種事有所不忍
諸伏景光想,可能都有一點原因吧。
而被反過來的提問的尼昂,就沒有半點心理障礙了。
他本身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蘇格蘭性格怎么樣,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而這種性格可能造成的安全隱患什么問題反正日本地區也不歸他管,那是琴酒需要做的事。
因此尼昂回答的相當干脆。
他直接挑挑眉,很坦然地回答
“你說我哈,那不是當然的嗎我一直都是特別的,與毫無美感而言的絕大多數同行相比,我一直都是個優雅完美的紳士。”
“而一名紳士,不該對受困的無辜小姐與孩子們視而不見。我又不缺錢,有什么必要非得自降身份的去和低等罪犯混在一起我說過了吧,就算是惡人,我也是有格調和臉面的。”
“而我和你在本質上也并不一樣。”
銀眸的綺麗男人瞇起眼,語氣也低了一些
“我不是共情,更不會感到不忍,這是你臉上浮現的東西,并非我。”
“我們當中,只有你的臉上,清晰透露著一股像極了正常人那般出于倫理心和同理心而產生的情緒。”
尼昂在看見一集裝箱的“貨物”的瞬間,內心深處有且只有憤怒。
出手不是出于什么道德原因,只是單純遷怒、原則要求、以及出于個人目的,為了打聽相關情報而順手進行了拷問調查而已。
因此,如果將尼昂的遷怒行為與個人原則喜好視為他所擁有的道德水平的證據那一定是個極其天真的笨蛋。
只有天真的笨蛋,會期待一個雇傭兵,一個徹頭徹尾戰爭動物的瘠薄道德。
尼昂的話,再度讓諸伏景光心頭迸起。
飛快思索著回答的話語,但說完話的巴羅洛,卻轉瞬就失去了興致。
他像極了陰晴不定的貓
,前一秒還在觀察人,下一秒就移開了注意力。
“該回去了,我可不想中途撞見那群廢物條子、大晚上還得來場飆車逃亡,而且我也想要快點洗個澡。”
動刀的時候心底暢快,倒是覺得能沾染上這點血讓他想笑,但現在,在情緒平息后,尼昂就只想要快點把自己弄干凈。
真臭。
比一般的血還要臭。
這套西裝不能要了。
像是鬧騰完后開始嫌棄皮毛被淤泥弄得打結的貓,這回邁步離開的巴羅洛嘀咕著,沒再管蘇格蘭有沒有跟上來。
莫名就逃過一劫的蘇格蘭一愣,趕緊追上去。他心頭不上不下,一直梗著這件事。
諸伏景光不知道巴羅洛是在試探他,還是因為不想加班而選擇回去后將他舉報,讓琴酒來調查他。
亦或者真的像巴羅洛明面表現的那樣只是因為新奇而隨口一提,完全沒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