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了起來,對自己是什么人相當清楚的尼昂,并不期待這種事。
他的三觀與人生早已定型,偶爾混入平凡中或許還不會有問題,但長時間的這么做,遲早會與之產生無法融合的矛盾。
最基本的一點法律與個人暴力,他總是會更傾向于后者。
僅此這一矛盾,就注定尼昂永遠無法融入平常。
“既然如此,請求組織幫忙,又有什么不好”銀發的殺手挑眉詢問。
他們這種人,成家的并不算很多,但也決不能說沒有。
仔細算起來,組織內部帶家屬的人并不算少畢竟不是所有成員都是亡命徒的。還有不少研究派,經營派,外交派等等的文員,這些人本就不需要奔波在生死間,結婚生子是很正常的事,再不濟也會有父母親人。
對于本就沒有跳槽想法的人來說,正因為知道組織的龐大強力,因此將家屬帶過來,反而是一種好事。
因為福利確實給的很足。
組織對待叛徒如此殘酷,甚至多疑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卻還是有無數人愿意繼續為它效命,除了恐懼作用之外,絕無替代的高超福利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因此只要不是三觀相反,還抱著自己或子孫后代脫離黑暗的想法,幾乎不會有組織成員覺得這是什么壞事。
逐利是多數人的本性。
正因為這種人占據多數,不折手段逐利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所以,無私純善的靈魂才會顯得可貴。
尼昂彎起眼眉。
他嗓音輕快地回答,語氣很是自然“我知道哦,所以我是很認真地考慮并且在回答的。”
微垂著銀眸,他漫不經心,仿佛在開玩笑,又仿佛在說著一個荒謬的事實
“但那孩子的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我也的確不記得對方的長相了,至于出身,其實也沒什么意義,我已經可以確定,她早就不在故鄉。”
她。
果然是位女性。
想想尼昂的性格,琴酒并不意外,只是對這套說辭相當懷疑。
畢竟這實在古怪。
如果說尼昂太久沒見過人了,不記得長相還能理解,但是怎么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而事實就是如此。
那孩子直到六歲被賣掉那年,都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固定名字。
銀眸的兄妹都不是乖順的孩子。
血液里流淌的叛逆是如此頑固,以至于各式各樣的蔑稱伴隨她長大。
而在他們態度冰冷如同
西伯利亞寒風的母親終于愿意接受他們存在,在復仇臨終的最后,重新給他們命名時
尼昂的小妹妹早已經無緣得知她遲來的、飽含祝福的名字。
來自他們所憧憬的母親給予的名字。
。
琴酒和尼昂不歡而散。
前者對尼昂的說辭半信半疑,更多還是認為尼昂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在敷衍著自己。
而后者完全興致缺缺,不想再這種事情與死對頭多加廢話,因此懶得再和人爭論。
游艇返程速度很快。
巴拉萊卡在深夜將尼昂他們送到了日本一個偏僻海域的邊上。
借了手機給他們聯系本部來接人,隨后金發燒疤臉的女人干脆利落的帶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