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數個月的投喂,都沒有半點進展。
但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雖然吉諾瓦油鹽不進,但巴羅洛卻因為對吉諾瓦越發滿意,因此同樣對自家狗的飼養員蘇格蘭的態度好了許多。
蘇格蘭勉強脫離了巴羅洛眼中的陌生人標準,變成了還算是熟悉的成員。
例如在蘇格蘭與其他代號成員起沖突的時候,蘇格蘭驚訝的發現,自己能夠得到巴羅洛微不足道的偏袒了。
并在一些本性善良溫和的蘇格蘭感到痛苦與兩難的場景中,在不與巴羅洛立場對立的情況下,巴羅洛似乎并不介意出這個頭成為別人注意力的中心,把蘇格蘭從煎熬里解放出來。
蘇格蘭是這么認為的。
但對于巴羅洛來說,那不過是他本來就會做出的選擇,并恰好在明面上與蘇格蘭達成了看似一致的結果而已。
巧合,導致了錯誤認知的誕生。
。
滅口工作,是每個組織行動組的成員都絕對逃不過的事情。
其中包括但不局限于處理叛徒,失去用處的交易伙伴,以及偶然撞見組織成員機密與犯罪現場的無辜人員等等。
偶爾還會有比較少見但的確存在的其他工作。
比如說押送實驗體到研究基地,負責控制實驗體的掙扎與動亂等等。
作為非法組織,組織會進行人體實驗,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議,
難以想象的事。
而組織對實驗體的選擇相當冷酷。
除了一些體質特殊,被特地買來的受害者之外,一些組織內部失去價值的基層成員,也會被“廢物利用”。
像是底層訓練基地里面的人那些有犯罪前科、被認為有天賦而被特地招攬的成員,以及從幼年開始就被組織帶回來專門培養的新人,如果在最終考核中沒能展露出任何有用的一面,那么被送往研究院,就是這些無依無靠被淘汰的殘次品的唯一下場。
頭一次接到押送任務的蘇格蘭,內心無比冰冷地把自己押送的牢籠轉交給研究基地的負責人。
“辛苦了,蘇格蘭大人。”負責人笑瞇瞇地說,然后挑剔地看著這批實驗體,“看著怎么都面黃肌瘦的哼希望能扛過第一輪實驗,讓我采取到一些有用的數據,這段時間的實驗體都死得太快了,什么有用的東西都沒留下”
“”
現代醫學的發展本身就是一部由無數生命的尸骸鋪墊出來的血腥史。
但在現代,醫學實驗已經盡可能變得人道起來,至少用人類來實驗未完成藥物的行為已經不再被允許,并被視為慘無人道的行徑。
身為人類的蘇格蘭,實在是很難看著自己的同類被當做實驗動物的場景哪怕知道自己押送的實驗體本身也是有前科的罪犯。
這是作為人類這一物種最基本的人性問題。
加上他曾經見過一次研究所的另一位負責人。
才十幾歲,留著一頭栗色短發,看上去無比冷淡,明顯還是個孩子的少女,讓身為公安的他心情無比沉重。
組織的黑暗,每發現一點,都能刷新他的底線與認知。
巴羅洛那邊的沒有進展,蘇格蘭自然在得到新機會后,開始觀察起組織研究所的狀況。
當然。
臥底警察們的各種調查進度,都是碎片化的。
蘇格蘭有意關注研究所的內幕,但也需要循環漸進。
他偶爾會接到押送任務,但與此同時,也得繼續進行給巴羅洛的狗投喂食物的工作,如果恰好遇上緊急任務,被琴酒喊走,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例如這一回。
剛剛從研究基地回來,順帶給吉諾瓦喂完晚餐的蘇格蘭,就接到了琴酒的調令。
是一個緊急工作。
他被要求帶上自己的狙擊槍,到特地位置集合。
蘇格蘭暗中和波本報備了這件事,然后第一時間出發。
他已經盡可能快的趕到目的地了,但還是因為路途問題,算是比較晚到的一個。
現場有三人。
琴酒,伏特加,以及代號為基安蒂的女性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