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唯一可以篤定的事情。
畢竟,巴羅洛是明知蘇格蘭極大概率是警方臥底的情況下,還手下留情,甚至向組織內部匯報了“臥底已死亡”的假消息。
基于這一點,諸伏景光曾經被發小認為是“天真”的想法,這個時候再提出來,就變成了值得一試的可行之舉。
上司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我就很擔心一個問題,以巴羅洛展現出來的智慧,我很難想象他會不擔心你活著的事暴露,并影響他在組織的地位,畢竟你的處置是全程由巴羅洛一個人處理的,你活著,他也逃不了干系。”上司憂心忡忡,“他會不會有什么其他謀算呢”
這倒也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不過
“巴羅洛他很自信,也很傲慢。”
諸伏景光斟酌后緩緩道
“比起束手束腳,他是那種會毫不猶豫選擇自己開心的事,然后再考慮并處理這個選擇帶來的后續麻煩的性格。”
“我無法理解。”上司說,“很難想象這種人能夠在組織里活下去。”
“或許可以換個角度想想。”諸伏景光反倒是另有看法,“這么任性的性格,卻還是能爬到組織這個地位,能夠被組織這么縱容且信賴著”
這反而意味了對方的能力。
在公安們看來,一定是天大的恩情,才會讓巴羅洛冒著這樣的風險幫蘇格蘭善后。
但在和巴羅洛有過接觸的諸伏景光眼中,事實或許恰恰相反。
巴羅洛很大概率并不在意這件事。
。
尼昂當然不在意。
這種問題對他而言,基本是等同于因噎廢食一類的毫無意義的事。
誰要為了那些遙遠的可能性,而違背當下的意愿他一路踩著尸山血海走到現在,就是為了及時享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當然,蘇格蘭死里逃生,除了對方恰好攜帶的資料對尼昂意義重大之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組織不再被尼昂視為雇主。
既然雇主不再是雇主,工作自然就不再是工作。
再者,蘇
格蘭是墜海的。
蘇格蘭要真的在尼昂復仇之前不知死活的重新出來晃悠,并拿這個去背刺尼昂,尼昂大可用對方穿了防彈衣一類的理由短暫的混過去,然后直接用蘇格蘭血淋淋的人頭,去重新換取組織的信賴。
拿“人頭”去換取組織信賴的說法,可不是單純的說說而已,如有必要,這是尼昂真的能夠干得出來的。
他外熱內冷,說恩情已經一筆勾銷,那就是一筆勾銷,不帶半點遲疑的尼昂雖然已經單方面開除了組織的雇主身份,也不再將其發布的任務掛在心上,但至少現在,在那美妙的復仇盛宴到來之前,尼昂還需要維持在明面上的功夫,比如說那百勝的任務成功率。
所幸。
諸伏景光和日本公安還沒蠢到這個地步。
巴羅洛特立獨行的行為給了日本公安們策反的信心,而試探這一可能性的,自然不可能是不方便露面的諸伏景光,而是接到線人通知的公安另一位臥底代號波本的金發混血男人。
這也是為什么波本會主動打探消息,和巴羅洛接觸的原因。
。
“你還真敢開口啊不過厚臉皮的確是搞情報的基本素質了。”
“只是很遺憾,我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