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核乖乖閉嘴。
思芬說道:“我聽說你拒絕了陛下的封賞。”
秉核:“是的。”
思芬:“說說理由。”
秉核:“無功不受祿,高調做事,低調做人。當我們的能力被帝國上下認可后,該是我們的,是不會少給我們的。”
思芬點了點頭,目光帶著贊賞看:“很好,真看不出來有這種透徹的目光。真是晚慧(晚熟)。”
聽到這句話,秉核嘴角委屈的抿了抿,用很有情緒的語氣說道:“父親大人,我并不是晚慧,而是您的制衡術高明,讓我無暇聰慧。當年我和璃韻矛盾頻發,您了解卻不制止,我現在是否可以大膽推測,您這么做的目的是讓我們中的某一人棱角磨平,明白人心險惡。”
思芬愣了愣,然后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秉核用幽怨的目光瞥了一眼這位父親:“只是,我腦袋清醒后總是在想,當時在家族內誰看起來更像種子選手?誰看起來更像應該打磨的璞玉呢?想得越深,我心里越堵。”
思芬的臉上漸漸繃不住嚴肅,目光驚詫中帶著一點尷尬。當年他為了照顧璃韻,也的確是在兩人沖突中偏坦了璃韻,使得秉核和璃韻爭斗中,璃韻感覺到了愉悅,而秉核感覺到的是憋屈。
而現在面對已經是堡壘的兒子,伯爵大人為了維持父親的形象,用上了搪塞且帶上溫和語調:“不要胡思亂想。你是我的兒子,璃韻是我的孫女,家族內沒有這么險惡。”
秉核‘傻笑’:“我知道,家族是沒有這么險惡,斗爭失敗的一方也最多是被訓斥一頓,然后徹底冷落,不會外面那樣,如履薄冰。您看,我為了不讓你為難,幾年前我決定自我流放。為了家族,(秉核裝模作樣吸吸鼻子)我吃再多苦,流再多淚,都是值得的。”
扮弱,扮可憐,同時用看起來深明大義的口吻,秉核強行將自己皮出去幾年的行為,洗的比蓮花還白。當然想要駁回秉核的荒唐言論,家族的冰冷無情就暴露的一覽無余了。
面對秉核的花式辯解,伯爵大人失語了幾秒。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對你的一切擔心都是多余的。這幾年在外面,你本事見長了。”
確定自己已經成功反制了封建大家長的權威后,秉核見好就收,換上了認真的語氣說道:“操縱人心始終都是小道,站在大義上用利益驅人創造利益,這是王道。槍焰家族始終是機械師家族,有自衛武力,能給其他家族帶來不能拒絕的利益。家族成員不用太浪費心思鉆營。”
思芬張了張嘴,發現無話可說,對秉核沒有任何教育的空間。而秉核這么戲精的表現,目的也就是不傷害父子感情的前提下,讓這位封建族長的父親少管自己。
受挫的伯爵大人,第一次感覺自己是不是老了。又頓了半天,這位老父親再一次開口,用略帶無奈的語氣說道:“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家族?”
秉核:“在過三個月,我在這里一切走上正軌,就回家。”
思芬點了點頭說道:“也好,和璃韻一起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