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核的目光從原本的‘覺得有趣’,漸漸變冷。
嚴格遵守現代道德的秉核,不會特別介意身邊其他道德觀的人放縱的表現。
但是那些放縱的,不遵守道德準則的人,卻要在名義上將自己和其他遵守戒律的人進行混淆!那是最大的無恥!
普遍道德標準低,沒關系,但是將一些低道德的人大量錯誤行為矮化成無關緊要的小節,然后只拿著一個正確的閃光點,就和那些一言一行都遵守道德的人進行對等。
這是將道德標準模糊化,而模糊化后的社會道德標準,實際行為將永遠停留在最下限,而卻用最上限來自我標榜。
在軍校門口,秉核冷視這這些違紀的貴族學生。
秉核嚴肅的對一旁的教官說道:“身為貴族,既然選擇這樣風流倜儻,那又何須畏懼?將女人的衣物高高舉起,認認真真反思一下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這樣的軍規才有意義。”
秉核的命令不容置疑。教官揮了揮手,命令這些學生執行。
【蒸汽歷1029年10月25號,帝都東南部工業園中,簡易的汽車生產線上,先進工業化變革正在開啟】
一個個工人組被分配在不同的工序上,而產品在所有工序上流動一遍后,將組裝成完整的汽車。而機械師在生產線上檢測每個環節上的標準。這是三千名工人和七十三名機械師的合作。
經過生產線三天的運轉和人員的磨合。前十個汽車制造的質量不合格,但是隨后汽車的質量隨著人的熟練,和機械師們的檢測經驗豐富,開始提升起來。
穿著工人服裝的秉核,迎來了軍隊接收裝備的人。——科菲和她的家臣們。
她的這些家臣還是學生,職業達到了士兵,都是科菲在學校新招收的附庸。帝國無法阻止地方藩鎮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些學生中摻沙子,埋一些眼線。
秉核見到這位公女殿下,立刻脫掉了自己臟兮兮的工作手套。按照記憶中的規矩,微微行了一個守護騎士擁有的禮儀。
然而那些剛剛成為家臣的不少學生誤認為秉核只是工廠內的小貴族負責人,他們伸手制止了秉核靠近,直接為科菲在工廠中建立阻隔線,隔開了‘閑雜人等’。
但是科菲看到秉核對自己行禮后,僵硬了一秒鐘,則是回敬了一個別人對她父親的禮儀。并道:“冕下一切安好。”
這讓這兩年附屬她的人,陡然停住了腳步,而工廠內旁觀這一切的工人,看到這些趾氣高揚的年輕士兵突然猶如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不禁嘴角抿起,低頭竊笑。
秉核想要伸出手去拉科菲,但是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和科菲華麗干凈的軍事制服形成的對比。勉強笑著將手背到了身后。就如同頑皮的孩童將臟衣服藏在身后的動作一樣。
秉道不好意思的:“殿下,那個我上次想去找你,只是他們說你不在。”
科菲見到秉核如此,原本石雕一樣的面龐,浮起了笑容。當然這個笑容如同泡沫一樣虛幻。對于秉核的失約,這位公女殿下又能表達什么不滿呢?
科菲:“未能迎接冕下,實屬遺憾,今天我是來負責護送您返回家族屬地的。”簡簡單單的話,看似禮貌,卻帶著深不見底的隔閡。
秉核察覺到了隔閡,不禁悵然。成長就是讓人越來越警惕,越來越不愿意袒露心扉。
秉核說道:“那么勞煩你了。五日后,上午十點,希望你能帶隊伍在這個工廠正門口集結。”
科菲敬了一個軍官對上級的禮儀,隨后離去。
秉核目視著這位瞄準者的離去,恍然覺得,周圍的一切,似乎不可避免的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