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八位死囚,他們手上、肩膀上都是有老繭等體力活的痕跡。
這些人在一個月前,都是賣力氣的城市苦力。之所以變成殺人犯,應該是一個月前搶米事件。大部分在街道上搶米的人,都被押送到礦山了,這幾個是在混亂中爽一把的人,闖入了普通居民的家中。鼓山城每年都出現幾個搶米后放縱的惡人。——蘇鴷不得不嘲弄這個世道,讓人惡性釋放。
試煉開始了,武館內的一位年輕武士走到水池邊,對著周圍的人做揖,然后踏上了水池中的梅花樁。隨著他踏入梅花樁,梅花樁下面出現了水花翻滾,食人魚簇集的場面。
一邊是苦練多年的年輕武士,而另一邊是以死相搏的囚犯。這考驗的,很大程度不是技藝,而是膽量了。
幾秒鐘后。
第一場試煉結束,那個囚犯被干凈利落的踹入湖水中。在湖水中掙扎的囚犯,試圖從水中爬上來,他的身上爬滿了咬著不松口的食人魚。然而他扒在平臺上的手掌被武士猛然一踩,不得不松開,并且武士還毫不留情地對著囚犯的頭踹了一腳,讓這個囚犯徹底墜入了魚群翻滾的水池中。
緊接著是第二場,第三場。
大部分都是武士獲勝,但是也有個別翻車的現象。在第六場中,那位武士補腳不夠果決,那位趴在梅花樁上的囚犯如若瘋魔地拽住年輕武士的褲腳,不惜一切代價想把年輕武士拽下去,差一點就成功了。
但是當那位年輕武士快要失去平衡的時候,張赟用飛刀甩了出去,直接切斷了囚犯手筋,救了這個弟子一命。
當然也只是救了一命,這位弟子的血煉被毫不留情的宣告失敗,被張克天宣布現在立刻離開武館。
血腥的試煉結束了,當一個個人骨架被拖上岸,則是讓在場的人神態各異。張克天、張赟面色如常。似乎面前不是人類的殘骸。而那些還在沒有經歷試煉的弟子,則是面色僵硬。
年輕的弟子表現尤為糟糕,站在蘇鴷身后的陳僚臉色白青,當骨架被拖過來的時候兩腿發軟差點沒有軟下來,最后還是蘇鴷心軟,悄悄的伸出手扶了他一下,以免他在這個情況下出洋相。
而試煉通過的武士們昂揚地站成一排,等待東家的挑選。
張克天站起來對身旁坐在太師椅上的中位職業拱手說道:“趙兄,今天的試煉結束了,你選人吧。”
這位趙姓的武師,站了起來,走到了并排站立的試煉通過者面前,踱步,走到一個試煉通過的弟子面前,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錯。”
隨后這名弟子站了出來。這位趙大人選了三個人后,示意已經選完,隨后朝著太師椅走過去的途中,路過蘇鴷,突然頓了頓腳步,說道:“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蘇鴷看了看張赟,疑惑地不知道該說什么。看著一旁的張赟,對蘇鴷用了一個眼色。
蘇鴷靦腆的笑說道:“蘇鴷。”
這個趙大人長袖中伸出了手掌,突然抓住蘇鴷的肩膀,他的手掌泛著藍色的光。這是檢靈術,檢查體內法脈的。這種法脈檢查術很粗糙,蘇鴷身上提前布置的大量復雜預脈查不出來,而骨骼上的法脈更是檢查不出來。
然而蘇鴷身上非常標準的法脈,還是讓這位趙大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趙大人的動作,很快就被打斷了。
“咳咳。”張克天咳嗽了一聲說,“趙兄,這孩子歲數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