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得意地對著門口的仆人說道:“好好搜一搜他,別讓這個小雜種,偷了府上財物。”——蘇鴷覺得心里有股邪火向上冒,而邪火慫恿自己拿刀子捅人。當然這只是想想罷了。
蘇鴷壓制住了情緒,不愿意在這里糾纏下去。當人圍上來的時候,突然發力,助跑三步,直接飛身行至墻上,兩步蹬縱,挺腰翻過了院墻。
越過高墻后,利用導音術,朗聲感謝道:“多謝,田兄借衣。我會有借有還的。”聲音結束后,墻外已經人影無蹤。
十分鐘后。
蘇鴷抵達了旅館租的房間。招呼了人力車,將自己一大包東西運到了自己的學校宿舍。
現在對蘇鴷來說,已經不同于六七歲的時候在鼓山城,當時孤立于社會組織外,面對社會上各色組織人等的威脅,
而現在離家出走只是擺脫田家影響,蘇鴷認為自己現在還不必要急迫地和上層打交道。
田家內宅。
“啪嗒!”瓷器在金色茶幾上被拍碎。田家的掌家婦人,年僅四十三歲,而看起來雍容華貴剛剛快三十的樣子。她是田家族長的發妻去世后,再娶的正妻,她和田鎮的爹(田家宗主)相差二十歲。
這位身著藍色錦緞的女人面若寒霜,聽著地下跪著的仆人,敘述蘇鴷離宅的消息。這位婦人名字叫敫露心,她是蓬海議會總長敫露珉的堂妹。——敫家的三姐妹,都瞅準了蓬海頂層嫁過去。
敫氏冷聲說道:“哼,我就說外面領來的小東西,就不該帶到宅院內。也好,走了就走了。”——蘇鴷走的時很低頭,沒有撒潑,甚至連說話中都帶著感謝、感激。但是這個她呢,就是覺得蘇鴷沒規矩,沒有自居下位的規矩。
孟虹對田鎮說莫要怠慢蘇鴷,而任何意思在多次傳達中都會損失意思。田鎮在把蘇鴷帶回田家后,就認為沒有怠慢蘇鴷了。至于蘇鴷在田家能否融洽相處,在田鎮眼中,就是蘇鴷自己的造化了。
【而在這敫露心這位內宅主事人心里,她連孟虹都看不上,至于被帶進內宅的蘇鴷,在這位婦人眼里更是走了狗屎運】
她雖不反對田鎮這位宗子的決定。
但是在日常對待上,還是不經意間敲打蘇鴷。——敫的心里是這么想的:“蘇鴷在田家應該夾著尾巴做人,應該明白假子的位置,比庶子的位置更低一等,該有下人的心態。”
所以蘇鴷原本是較為平等地把自己托給孟虹養,雙方是師生關系。呵呵,被幾度轉手,最后還是,遵照社會對出身的慣性看法,被接手的田家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學會做下人。
現在話題回來。
蘇鴷不辭而別,只是讓敫露心冷笑蘇鴷不識好歹,
現在蘇鴷還不足以讓敫露心掛在心上。敫露心真正嫌棄的是即將要進田家家門的孟虹,在敫露心眼里,孟虹是出生寒微(孟家是二等世家)的女人,不配嫁入田家。
地上的碎瓷被收拾干凈后,敫露心重新抿了一口茶,一旁的仆人問道:“夫人,這件事要不要和少爺(田鎮)說一聲?”
敫氏:“少爺有正事做,這種瑣碎不要打擾少爺了。”
半個小時后,敫氏就將此事放在一邊,今天她要準備去姐姐那開手帕會,正要思考著帶什么禮物過去。
這位婦人很快將這點小不愉快拋到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