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畿之地趕來的田旺,原本是準備了一籮筐罪名。但是這籮筐還在半空中,蘇鴷幾十‘桶’搶先砸過來,這位被奉諛了幾十年的將軍,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
他現在辦公桌上面,放的是一個名單。這個名單是十個小時前,他開會召集的那些家族。
記錄名單的這張紙,很顯然經歷了被揉成一團,再攤平后,被撕碎,然后又被拼在一起的遭遇。
田旺是看第一遍就氣炸了,然而想了想情況,又把垃圾桶內的廢紙撿起來。仔細對比了一下名單上的家族后,一肚子火再一次發泄了一番。
而現在努力平復心情的他,看著這張拼湊的紙張。但是看著看著……眼中的火焰又騰上來了。
……
而此時,在翠嶼港工業園區外。
三輛吉普車,四十多輛滿載士兵的卡車停了下來。
軍官們從吉普車下來,锃亮的皮靴踹飛了地面上的石子。而身著土黃色軍裝、身高普遍偏矮的士兵們,則是端著保養堪憂的槍械,從卡車上跳下來。勉強按照行軍隊列展開,圍住了工廠的出口。
就在這些軍官準備要帶著士兵闖入時,工廠大樓上,一排探照燈對準門口。隨后,在左邊大樓上出現了工業園方面的鳴槍示警。
為首的蓬海軍官陡然止步,避開強光,朝著槍聲的方位看去,發現了那個方向上大廈窗口有重機槍部署。
而其他軍官在掃視四周后,發現工業區的制高點上都有人占據的跡象。
就在這些軍官的踟躕中,一輛汽車從工業園內開出。身著作戰服的趙宣烈,咯吱咯吱從汽車上走出來。
相對于蘇鴷喜歡在戰服外面套一層外套。趙家來的年輕人,就是喜歡戰服原本的風格。
腳踝上交錯的機械關節,到胸前、膝蓋等處外掛防護模塊,再到只露出口部的面甲。——畫風可腦補機械戰警。
相貌俊朗、不失威嚴的趙宣烈,天生一張當外交發言人的臉。他來到工業園門口,面對這幫不速之客,鏗鏘有力地問道:“諸位,氣勢洶洶,來此有何意圖?”
一種天然的上位貴族氣質,令到此的蓬海軍官不自覺地在心理上矮了一頭。
一位軍官,拿出了一張蓋著紅印的搜查令:“疫病情況突變,且有人舉報貴方擾亂港口秩序。請不要妨礙我們公務,你方有義務協助我們調查。”
趙宣烈莊重笑了笑,而在笑容的瞬間嘴角閃過淡淡的諷刺。他的機甲肩膀上彈出投影器,在地面照射出了翠嶼港的地形圖。
趙宣烈指著地圖道:“控制疫情,為何不對翠嶼港北側疫病源進行控制?控制秩序,為何不徹查一個月前,在濱海地區大肆囤積物資的家族?何必自欺欺人呢。”
趙宣烈質問蓬海軍官的話,通過廣播系統在整個工業園區回蕩著。在工業園內各個區域的人,紛紛抬頭看著播音器。而在食堂中,運動室內,人們簇擁在屏幕前,看著這場言語交鋒。
前來的蓬海軍官意識到現在正在直播,臉色變了變,拔出了手槍,警告道:“我們奉命行事,無需向你們解釋。”
趙宣烈錚錚有力地回道:“此次疫病事件,事關數十萬人的生命財產。如此重大情況,你等不愿意公示結果,我方有充足的理由認為,蓬海的公器,已經落入了少數宵小之輩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