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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川這邊,趙嵐報社這類依靠富人們資金支持的狗仔們,雖然不是上層,卻把自己當成上流——衣著鮮麗,眼睛卻早就忽略基層需求,手朝著權力和金錢諂媚,卻不知道自己的腳站在什么險地。
當然現在,整個邯民城也沒人意識到,當熾白這個正統制造師,來抓基層工作,這到底有多么可怕。
4月12日,當陪審團和法官們宣判‘不小心’沖擊報社的菜農,要么繳納‘二十萬罰款’要么“四年牢獄之災”。
法官們這么宣判,則是這幫上流人士看清了,這是熾白想要報復城市中的傳統商團們制造謠言的行為,所以和稀泥。在他們看來熾白已經‘報復’過了,而罰款二十萬對熾白也能拿得起,雙方意思一下就略過去了。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他們的這個決策不是畫句號,而是熾白所等待的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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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副商品管理協會,在所有的菜市場上都擺放了這么一個電視,同步直播了審判。
而菜農,菜販,這些平時愚鈍,把權力全部交給地區大哥們的人群,因為經過基層宣傳,而且這事也的確好像和他們的階層相關,現在是對這個案件非常關心。
上面階層中這次審判企圖調和熾白和商團時遵循的道理,這個階層是不懂的。
菜販們只看懂了一件事:只是因為一個意外不小心冒犯了那些報社的城里人們,城里人的法庭,硬生生要判決自己這些鄉下人為意外故障受罰二十萬塊錢,否則就要坐牢。
這是財閥國家精英們治國制度上的問題——在執政的時候,有時候是壓根就沒考慮自己的法令下達的時候,如何在下面變通,稍微照顧一下下層。他們壓根,就沒想過下層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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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很容易激發,但是精準控制矛盾,則是考驗組織的水平。
4月16日后,管理會的成員依次朝著那些曾經為過去那些幫派們供貨的成員,發送了一張通知單,要求他們更改供貨源——為管理會這一邊。
這種類似最后通牒的模式,讓這些原本和傳統商會合作的地主大戶們嗤之以鼻。認為是陽和年輕人們在碰壁后的無能狂怒。
這些大型地主掌握了城市40%的蔬菜供應,他們和城市內的傳統商團有著多年的合作關系,怎么會因為書生們的一紙警告,就更改供貨呢?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自己錯了。
沒錯書生造反,十年不成。
而盲愚鬧事,一哄而散。
但是當陽和這種商學院年輕人的組織力和那些被世道所逼的的憤怒人群結合在一起,再加上一個眼光的人來領導,就能弄出讓高高在上老爺們大跌眼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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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民城中上層精英們對下層不屑一顧,不止一次的激起下層的不滿,但是每一次下層的抗議都只是以無奈收場。
單純的集體停工,在城市中呼吁,每次都會被壓下去,那是在精英們力量最強的地方和他們對抗。
熾白:“西歐那種,農民,汽車工人大馬路上,傾瀉農產品,然后堵路表達意見?不不不,那是在大量無關緊要的人面前,充當憤怒的少數派,且根本搞不到那些高高在上議會老爺們的痛點。要做多數派,只有牢牢地控制自己的領域,打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