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
在地下室關押房間門口,熾白整理了一下表情。
打開房門后,熾白招呼其他人出去,對盤腿在床上打坐的熾非燃,擠出了一個“很抱歉”的微笑。
而熾非燃眼皮子抬了一下,又閉上。——這是有脾氣的表現。
熾白一邊踱步,一邊敲了敲房間內的那幾缸水,宛如自顧自地解釋道:“我這個人對長輩是很孝順的,坐公交車都會對白胡子的老爺爺主動讓座,更別說是我親爺爺。”
熾非燃冷哼一聲。
熾白繼續辯解道:“那個,我遇到家族長輩絕對不會做無禮的事情,除非實在認不出,您應該知道吧。”
熾白停下腳步,盯著這老頭:“所以說,你必須提前來我家,讓我父母介紹,我才認識你啊,你不介紹我怎么知道呢?若是阿貓阿狗都跑過來說是我爺爺——”
‘砰’的一聲,一個茶杯砸了過來,熾白跳了一下靈活地躲避了這個茶杯的彈道。加快語速說道:“我總不能亂替我爹媽,認爹吧!”
熾非燃咬牙:“你小子再詭辯一句試試看!”
熾白卻炸毛般地盯著他:“哼!什么叫做詭辯,別拿家法壓我,我出生就沒見過你!鬼知道你是誰,而且你平時不出來,偏偏熾,熾?綴?(熾白一直沒記住旁系的名字),那個叫做什么來著,反正那幫人跑過來欺侮我,你也沒出現,偏偏是我在反擊的時候,你蹦跶出充長輩,你老,呵呵,還真講家法。”——把‘滅門式威脅討債’說成‘反擊’,熾白的臉微微紅了一下。
熾非燃鼻息粗重,臉上氣得潮紅,指著熾白:“當年你剛出生,我咋就沒看出你是個孽障!”
熾白低頭扳手指說道:“親兄弟是要明算賬的,既然分家過了,發生矛盾,您作為長輩就不該攪和。至于我是不是孽障,呵哈,哈哈哈!”
熾白在說‘親兄弟’時,熾非燃揚起了手掌作勢要打。
而熾白迅速后跳了幾步,繼續用‘不經意’的語氣說出了讓熾非燃三尸暴跳的話:“嗯,你知道嗎,那邊(融氏),現在要給我改名融新,嘖嘖。”
【熾家,幾百年前,是被融氏作為孽障趕出去的。熾白這時候提這一句,無疑是火上澆油】
熾非燃臉上忽青忽白。嘴唇抽動。這模樣熾白都擔心他練功走火入魔了。
然而數秒后,他看著昂揚挺胸的熾白,頹然的放下手,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也罷,現在,你到底想往哪飛,我管不了。但是,對族內的人,你要做得那么絕嗎!”
熾白甩出了鑰匙,搖頭說道:“絕?不不不,我不是針對你們,是不是同族,和這次的事沒關系。”
熾非燃解開自己身上的鐐銬站了起來,問道:“這次的事情,你還要對別家做嗎?”
熾白悠然的走出監禁室門外:“老頭子,你回家養老吧,年輕人想干的事情你不懂。唉(搖頭晃腦),這就是代溝吧。”
……
六個小時后,
熾非燃走進了邯民城東熾家某莊園中。門口守門的年輕人不認識他,但是莊園內的老仆人走出來,驚呼一聲“老太爺”將他迎了進去。
而幾分鐘后,一輛轎車剎車停在門口,下車后,熾來極拿著電話確認熾非燃已經回來,也匆匆走了進去。
在莊園內
在書房的密室中,燈光照射著靜謐的書桌,兩個人影在燈光下交談。
當熾非燃敘述了所見,并且放下水杯后。
熾來極一臉不可置信:“爹,真的是如此?”
熾非燃鄭重的點了點頭:“應該是真的,呵,這娃,傲得很,不過呢,唉,有傲的資本。來恒那邊你好好去一趟,告訴他過去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了,家里可以讓顏兮兮過門了。”
熾來極愣了愣道:“是,父親,但是小白那邊?他現在?難道就一點不……”
熾非燃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能感覺到,他對整個熾家看不上,別管了,這是一個金鳳凰,不屑和走地雞為伍,熾家對他來說只是個雞窩。若是想要強留他,他落羽都會把雞窩點燃。而且”
熾非燃看了看面前艱難消化信息的兒子,用手微微的向上指了指。默然道:“上面一直有人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