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濤星兮繼續在言語上進攻,用好似懷疑實則調侃的語調問道:“瀾濤蕾在你手上的時候,你沒對她做什么吧?”
均摘星無奈攤了攤手解釋道:“放心,我對她沒那方面壞心。我在這里的戰略任務,就是拖住各位。而不是與各位結仇,嗯,最多是教導她一些我這幾年研究出來的理論。”
瀾濤星兮粉紅色的嘴唇微微彎了彎:“現在你落在我手里,我是不是該給你一些教導?”
均摘星:“嗯?你?”
在這個星空的虛擬大廳中,均摘星緩緩看著土之星方向:“教育這種事,不是一時興起,而是需要一直負責。”
瀾濤星兮看到均摘星一直如木頭一樣,也略感無趣,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情,隨著均摘星的語氣反問道:“你迷戀正義,但是你知道正義會死多少人嗎?”
均摘星頓了頓:“這個過程中死掉的人?”在嘆息一聲后,緩緩敘述道:“那么不應該考慮一下,在這個漫長的宇宙歷中黯然離世的人?這不是善終,而是困死于這個時代。”
瀾濤星兮停頓。
她如何不懂均摘星的邏輯,當代少部分人的利益<當代絕大部分人利益<未來子孫后代利益。
歷史上所有“功蓋千秋”的人文概念,往往都是用當時的“惡魔心腸”打出來的。
瀾濤星兮很想對均摘星說一句:“你是對的,但是可想過,有多少人有勇氣追隨呢?”
沉默了足足一分鐘后。
均摘星說道:“看來,這次交談差不多了,冰星上我還有事,明天能安排我回去嗎。”
氣氛再次沉默。
瀾濤星兮看著均摘星,此時她的輔助智能提示她,如果選擇放均摘星回去,會觸犯現在諸多軍法條例。
但此時是大爭之世,人類文明內部正在以戰爭形式,討論道義,而在道義基礎上的法條是人給心中對錯,定下硬性準則。而現在,所有的人都在重新確認對錯時,完全奉行過去的圭臬不可取。
所以——
瀾濤星兮對均摘星點頭保證道:“可以安排,你應該會常來吧。”
均摘星點頭:“當然。我們是朋友。”半秒后補充道:“人類之間只有朋友才能構建信任。”
瀾濤星兮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做出送客禮。
均摘星站了起來:“對了,作為朋友,我還想告訴你,我接下來會推動前代文明的那一步。”
瀾濤星兮愣了數秒鐘,反應過來,均摘星說的是什么,立刻變了顏色質問道:“那如果我要阻止你呢?”
均摘星展顏盛放道:“你的阻止不會更改我做此事的決心,亦不會干擾其結果!”
瀾濤星兮鳳目一挑:“所以你是來和我示威。”
均摘星:“這件事你我見又變回了對手,我不是向你示威,難道是向你示愛?”
瀾濤星兮不禁氣結:“你?”
不過,她看著一本正經的均摘星像匯報任務一樣說出這樣的話,不禁,婉約一笑。
她盯著這面前這男子志氣勃勃的面龐,微微試探語氣說道:“如果——我理解成后者呢?”
依舊面癱的均摘星2號低頭思考了一會,而后抬頭確定道:“嗯,也許這么理解也沒錯。”
就在這位司令官失去語言能力進退失據,不知道該嗤笑應對,還是搶著定論拿下話柄時,均摘星坦誠解釋道:“我喜歡這個文明,愛我所愛,愿能予你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