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德福見滿桌子的菜都被糟蹋了,便是連掌柜的都被推倒在地,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康少也太過分了虧得前朝已經完犢子了,這要是還是他們滿人的天下,是不是直接放火燒店了”
方慶遙由伙計扶著,靠在椅子的軟墊上,手扶在腰間,只是嘆氣,“能有什么法子康家再落魄,那也是咱們得罪不起的。”
忽地想起什么,抬起頭,對屋子里的柯先生、喬師傅以及其他人道“方才發生的事情,回頭等阿笙回店里幫忙,千萬不要在他面前提”
方慶遙話聲未落,包間門被推開。
阿笙蒼白著臉色,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
包間里的人,瞧見阿笙,均是一愣。
尤其是方慶遙,下意識地便想要從位置上起來。
當爹的不想阿笙擔心,更不想阿笙愧疚,臉上勉強揚起笑“阿笙你,你怎么過來了”
見阿笙進包間后,神色慌張地打量著房間里的景狀,方慶遙試圖解釋道就是有個人醉酒,不小心打碎了包間里的一些東西。
不值幾個錢。你看,伙計們都在收拾呢。你別太擔心,啊。”
阿笙繃起小臉,比劃著,“我都聽樓下客人說了康少來過是不是”
方慶遙微張著嘴,這回是真沒想好要怎么“圓。”
阿笙留意到爹爹放在是靠在椅子上,手似乎還扶在腰間,便又急切地“問”道“爹爹可有受傷”
喬師傅道“掌柜的被康志杰的一個小廝推了一把。估計腰可能扭到了。阿笙你回頭陪掌柜的是去一趟濟和堂,讓馬大夫給仔細瞧瞧。”
阿笙聽說爹爹被推倒過,便要去看爹爹腰上的傷。
“沒事,沒事,爹爹真的沒事哎喲”
方慶遙也不知道自己扭到哪兒了,只覺生疼生疼。
阿笙紅了眼眶,小心地扶爹爹到邊上坐著。
“阿笙啊,你你怎么忽然來店里來了”
阿笙是一連兩日早早就出了門,去槐南路了半晌,均沒有那天晚上的好運氣,一無所獲。
想著好些天沒來店里了,便繞了遠路,來店里一趟。
從小到大,阿笙還從來沒有同長慶樓分開這么多日過。
在街上,他就聽路人說起了康志杰來店里鬧事的事情,趕忙跑向店里。
到了店里,果然發現平時座無虛席的大堂,今日格外地冷情。
得知爹爹在樓上包間,阿笙便氣息都沒喘勻,匆忙上了樓。
阿笙見爹爹坐下都費勁,小臉滿是擔憂,比劃著手勢,“爹爹,我現在背您去濟和堂,去給馬大夫瞧瞧。”
“沒事,沒事,爹爹緩一緩便好了。現在店里應當最是忙的時候吧柯先生,喬師傅,你們怎么都上樓來了你們先去忙你們的,我沒事。”
大力在掃著地上的碎片,小聲地說了一句,“那康少下樓的時候還,還讓他那兩名小廝掀了桌子,在吃飯的客人都給嚇跑了。現在大堂里用餐的客人沒幾個。”
方慶遙聽說康志杰下樓的時候,還讓他兩名小廝鬧事,氣得罵了臟話,“他娘的康志杰”
柯先生道“我看那康志杰不會就這樣算了。要我說,慶遙,反正你早有讓阿笙娶妻之意,不若趁著這個時候,覓得合適人家的女兒,早早訂了親。
如此便是那康志杰再過來鬧,也沒有讓他家妹妹做小妾的道理。我那天晚上就同你說過,康家現在財務狀況不好,康志杰是要訛上你了,你只是不信。”
那日康志杰晚上派人來,柯先生恰巧也在。
柯先生身為賬房先生,自是不只替長慶樓這一家管理賬目,也有別的個人家請他,幫忙管理賬目。
再一個,也有朋友在其他像是錢莊、綢緞鋪店鋪之類的給人當賬房先生。
要說符城現在各家的經濟狀況,賬房先生們不說門兒清,多多少少得到些消息。
康志杰嗜賭成性,是個大窟窿。
康小姐這事,康志杰擺明了是要訛上阿笙,不見兔子不撒鷹。
沒有要到彩禮,只怕后頭還會來鬧。
喬德福聽說了柯先生的提議,豎起大拇指“柯先生這個法子好阿笙如今都十七了,在鄉下,十七可是能當爹的年紀了”
方慶遙原先是打算這這事兒過去了,再給阿笙說親。
聽見柯先生同喬師傅兩人都建議他不妨讓阿笙提前娶親,便也動了心思。
只是
方慶遙犯愁“這一時半會兒的,我哪里去找合適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