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只在外頭等了一會兒,喬德福便出來了。
他的手中,拿著一瓶跌打藥酒,遞給阿笙,“給。掌柜的先前拿過來的,你恰好去外送了,尚未回來。等會兒你先去我的房間上過藥,再回來。
下午且有得忙。上過藥,提鍋、顛勺的時候肩膀便不會那般疼。”
怎么不說”
阿笙從師父手中接過跌打藥酒,比劃著,“謝謝師父。”
“謝我做什么,我就是幫忙轉交了下東西。回頭你好好謝謝你爹爹。”
阿笙彎起唇,笑著點了點腦袋。
喬德福叮囑道,“你別嫌師父啰嗦,這藥酒一定要涂。干我們這一行的,可得好好護著胳膊,還有咱們的舌頭。這二者缺一不可。要是胳膊毀了,飯碗可就砸了。”
阿笙點頭“我都記下了,師父。”
“好了,去吧。去把藥上了先。這食盒我先給你拿進去。”
阿笙同師父道了謝,將手中的食盒遞過去。
轉角處,阿松忙躲到了石柱后頭。
阿松沉著臉色。
他方才折菜的時候,水滴濺臉上了。
抬手去擦臉上的水漬,便瞧見師父同阿笙秘密比劃著什么,便跟了出來。
結果,就被他瞧見了這一幕
師父騙人
說什么一視同仁
根本就是偏心
他先前顛勺的時候,手背被燙出了一個水泡,怎的不見師父專門給他買燙傷膏
隆升紡紗廠。
藍絲絨般的晨曦,掀開天空寂靜的暗色。
兩輛人力車在廠房大門前停下。
陶叔先從人力車上下來,走到前頭,伸手去扶從人力車上下來的二爺。
謝放沒有將手伸過去,臉上神情微帶著無奈,自行從車上邁下,“陶叔,我說過,您不用扶我。”
他正值壯年,又沒病沒痛,哪里需要人扶。
陶叔“哎”了一聲。
盡管如此,下回若是他先下的車,多半也還是伺候少爺下車。
伺候少爺,已經是刻入他骨髓的習慣。
謝放也深知,陶叔的這一習慣一時間難改,只能等日后再慢慢讓陶叔習慣。
陶叔陪著二爺走進工廠。
倏地,陶叔的腳步一頓,“少爺,你,你聽”
深藍色的晨曦里,傳來富有節奏的紡紗聲。
陶叔臉上的神情難掩激動,他轉過頭,“少爺,您說,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那些罷工的工人,終于答應開工了
謝放在人力車剛在工廠門口停下時,便聽見了從里頭傳來的機器聲。
他微一頷首,微笑著道“是。”語氣肯定。
陶管事一臉喜色,“少爺可要親自去看看,說實話,我還沒瞧見過,那些鐵家伙,都是怎么工作的呢。”
謝放雖說曾經陪符城當地的豪紳前世參觀過像是紡紗廠這樣的工廠,走訪自己的車間,到底不一樣。
謝放唇角輕勾“走,那便去瞧瞧。”
折吱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