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隊聽說是經常來店里吃飯,因此同方掌柜的以及阿笙相熟,今日會出席阿笙的出師宴并不稀奇。
怎的詹局長也會大駕光臨
除卻謝放,其他人均是誠惶誠恐的站起身。
喬師傅更是離開座位,迎上前,讓出自己的主位,忙道“詹局,胡隊,您二位怎么來了詹局您坐,您坐。”
詹振惟擺了擺手,笑呵呵地道“今日是阿笙的出師宴,我坐這兒算是怎么回事嘛。我隨便找個位置就可以了,喬師傅你坐,你坐。”
詹振惟雖說鮮少上長慶樓來吃飯,可長慶樓喬德福喬師傅的大名,卻也是聽說過的。
胡言鴻走在這位頂頭上司的后頭。
話雖如此,可詹局長站著,其他人又哪里敢坐。
方慶遙更是額頭直冒汗。
他是給胡隊下了請帖,可他壓根沒想過詹局也會來,這會兒人幾乎都坐滿了,除了老喬這個主位,一時間竟也想不到可以讓詹局長坐在哪里,才能不沒了這位的身份。
謝放起身,推開身邊的椅子,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詹伯伯若是不嫌棄,便同南傾一塊坐”
聞言,阿笙有些意外地朝二爺看了過去。
先前,不是沒有賓客坐二爺邊上可二爺都說不好意思,邊上已經有人。
他以為,
二爺是在給某位朋友留著
莫不是,二爺猜到,詹,詹局會來
詹振惟瞧見這一桌都幾乎坐滿,偏巧,南傾邊上的位置是空的,哪里會猜不到,這位置是特意為他留的
他此番算是“不請自來”,來之前,也沒有同南傾打過招呼。倒是沒想到,還是中了南傾這小子的下懷。幾日前,南傾來他局里,說是經過巡捕房,因此來拜訪一下他。聊天時,無意間聽南傾聊起,長慶樓這位少東家今日舉辦出師宴一事想來,那時這小子就算計著他呢
好小子
南傾是那日便猜到,他會看在他的面子上,來給阿笙捧場吧
詹振惟也未將話給說破,只是笑指了指謝放,“南傾這是跟詹伯伯見外了啊。”
這個面子,他已經給了南傾,相信南傾心里頭有數。
說罷,大步朝謝放走了過去。
方慶遙頓時松一口氣
總算不會將這位詹局給得罪了
詹振惟的位置確定下來,胡言鴻的位置也就好安排得多。
“慶遙在這里,替犬兒先行謝過各位。感謝各位今日能夠撥冗前來參加犬兒的出師宴。”
所有的賓客到齊,方慶遙最先在主桌這邊,同賓客們敬酒。
他的臉頰紅彤彤的,手里頭舉著杯子。
今日這心里頭是真的高興吶阿笙提前學滿出師,他這一樁心事,也算是了了
喬德福同阿笙陪在他的兩側。
在坐的賓客也紛紛舉杯,向父子二人道喜。
氣氛十分熱鬧。
詹振惟是頭一個離席的。
熱菜上完,便以有公務要忙為由,同胡言鴻兩人一起走了。
這一頓出師宴,吃得孫掌柜的坐立難安,同時又心潮澎湃。
孫掌柜的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能能同巡捕房的局長一塊同桌吃飯
孫掌柜的仰起頭,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熱切地盯著阿笙。
以前,他覺得阿笙是個啞巴,要是當真促成妻子侄女鄭素汶的婚事,怕會被人在背地里指指點點,說閑話。
即便是素汶日后產下個一兒半女,孩子也要被嘲笑有個啞巴爹,連帶的,他也要被嘲笑。
他已經被人嘲笑了大半輩子的“上門女婿”,實在不想再被人嚼舌根。
因此,對于侄女這婚事,他雖說是幫著介紹了,始終不太熱絡。加上素汶那邊,也沒什么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