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漪在外面聽了高興,太太看重自家姑娘,當即攔了薔薇,“姐姐且歇歇腳,我去廚房傳話。”綠漪是高興壞了,太太往日里即使待姑娘好,也沒有這樣體面的差事。陸氏頗有一視同仁的意思,然而這樣的壞處是,底下的人猜不出來太太到底更看重哪個姑娘。三姑娘天然不在此列,剩下的姑娘總要分出個三六九等來。
薔薇失笑,“好妹妹,便是太太派了我,也不定要我親自過去傳話不成”說著,薔薇便喊了小丫鬟來,把陸氏的話原模原樣說了來。小丫鬟應聲而去,整個人都是歡快的。能多領三個月月錢,她又是景然堂的丫鬟,領的東西自然更多,能不高興嘛
綠漪回過神來,自家也有些臉紅。她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鬟,這樣的差事只管有小丫鬟去做,她這般上心,反而是掉姑娘的面子。便有些不好意思,被薔薇看出來,挽過手到一旁說笑去了。
薔薇心里清楚,在太太心里,只怕五姑娘和兩位嫡出的姑娘也不差什么了。幾個姑娘論理拿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并沒有誰被苛待。可薔薇跟了陸氏幾年,自然能覺出來她心里更傾向于誰。因此薔薇對綠漪也格外客氣,誰讓這是五姑娘身邊貼身的丫鬟呢。
月季幾人將書房收拾停當后,便請陸氏并幾位姑娘移步。陸氏坐在貴妃榻上,左邊靠著亦真,右邊靠著亦寧,把書案和太師椅讓給亦安。
景然堂的書房格外的大,靠墻設著長長幾張案幾,供著松竹梅菊四副山水繡屏,推開窗外面便是一處小花圃,落雨時節雨水落在檐上,風鈴一響,格外的清幽自然。
亦真和亦寧小時候就是在這里進學,有陸氏親自陪著。說是陪著也不過是兩個姑娘在內間練字,陸氏自家在外間處理府里的事務,接見來來往往的管事媳婦和婆子。
如今亦安也進到這里,窗明幾凈之下,心里霎是平靜下來,提筆的時候便心無旁騖。
亦真、亦寧坐在陸氏身邊也不出聲,就看著亦安寫帖子。過不得一會兒,亦和也過來了,陸氏索性讓薔薇幾個再搬來幾個短榻,讓姑娘們分別坐著,她自家斜靠在貴妃榻上,看著安姐兒運筆。神情靜謐,舉止自若,就好像當年的自己一般。
陸氏透過亦安,好像看到許多年前,她們兄妹三人在一處習字,父親在不遠處含笑望著她一樣。陸望不僅教兒女讀書,也教了兒女一筆好字。
只是自陸氏嫁人之后,諸事纏身,便逐漸沒有習字的功夫,導致一筆字也漸漸不如昔年時那般清逸靈動。這也是陸氏不愿意親筆去信給陸太傅的緣故,以往都是口信居多,尋常不輕易動筆。便是陸氏不想讓陸太傅知道,原先那個在父親庇護下無憂無慮的女孩兒,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去娛己了。
只是陸氏還沒有
感懷太長時間,鄭媽媽進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織造夫人知道少爺高中,特意派人送了賀禮來。”陸氏聞言差點兒當著女兒們的面跳了眉頭。這就是一早準備了賀禮,只等著張貼桂榜,便過來送禮了。而且準備的一定還是厚禮,不然簡薄了配不上白尚仁解元的身份。
陸氏哭笑不得,張家可是正經的親家,這會子禮還沒到,偏是魏家的禮先到了,也不知道張太太知道了心里怎么想。張太太心里想的是,幸好自家眼疾手快,好女婿是秀才的時候兩家就說定了婚事,不然這塊香餑餑不知要怎么搶到自家來呢。張家雖是大族,可張老尚書病故,張大人守孝,只剩個世家的名頭,官場上只能看些老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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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太得知白尚文中了頭名解元,自然喜不自勝。好女婿越出息,自家女兒得封誥命就會越早。哪個女子不喜歡誥命呢若不是自家不能上場去考,不知多少有才學的女子會去走一遭那登龍道。
在魏家之后,張家的賀禮便到,緊接著就是沈夫人的賀禮,李夫人的禮反倒落后了。
打探的小廝回來報說,李夫人的長子中了第五名,另外幾家的公子也都榜上有名。大半都在李夫人的花宴上見過,自然要去信祝賀一番。
朱夫人的兒子也中了,喜得朱夫人喜笑顏開,兒子一有功名,這名聲自然也就來了,還愁說不到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