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康郡主今年八月要行及笄禮,到時她的婚事也該議起來,只是不知圣人打算把郡主許配到哪家去。
嘉順郡主因為年紀小的緣故,對亦安幾人的行禮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害羞笑來,便不說話了。
“我帶嘉順出宮散幾天悶,她很好照看的。”臨清公主看著嘉順郡主的目光滿是溫和。公主和先太孫年紀相差不大,從小長在一起。雖差著輩分,但卻是兄妹一樣的關系。嘉順是臨清公主看著出生的,和她親近實屬正常。
不過這回嘉順出宮,卻是她弟弟又中暑了的緣故。楚貴妃一個人照顧不過來,便讓臨清幫著照看照看。
想起身子孱弱的侄孫,臨清公主也忍不住嘆息。可她也沒有法子,只能把嘉順接過來,也算是替父皇和鐘粹宮娘娘分憂了。
嘉順還不知道生病是件很難受的事,她自來身體康健,便是發熱著涼都是少有的事。一個孩子不用操心,長輩們的注意力自然放在另一個孱弱些的孩子身上。嘉順郡主隱約間知道,弟弟是有些不太穩當的。至于穩當是什么意思,嘉順郡主一時還沒有想明白。大概像她那樣,便是穩當了吧
“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臨清公主看見亦安身后丫鬟們抬的東西,便吩咐她們放下。
因為亦安的座屏格外大些,不好裝在盒子里,是纏了紅綢直接抬過來的。臨清公主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字跡,對亦安笑道,“等會行完宴,還要請你替我的書房寫副楹聯才是。”
一旁侍立的女官面上沒有波動,心里卻在想,怪道公主前兩天讓她們帶人把書房外的楹聯給拆了去,還重刷了一遍漆,原來是為這個。
只是原先的牌匾并楹聯都是駙馬親自寫的,公主讓人把楹聯取下來,女官們難得問了第二回,得了公主的明確回復后,才大著膽子在駙馬眼皮子底下把他寫的楹聯摘了下來。
令國公世子還以為自己哪里得罪了妻子,正準備問一問,沒想到臨清公主轉頭就對丈夫說,“太傅的外孫女里有一個字寫得特別好的姑娘,我打算請她寫一副楹聯掛在這里,別無它意。”臨清公主算是對丈夫解釋了。
滿朝太傅只有陸望一個人,他的外孫女里字好的,也就只有亦安一個。
令國公世子沒看過先皇后的手稿,自然品不出來兩者之間的相似,只當妻子突發奇想,便也不往心里去。沒見還給他留了“臉面”,好歹沒連匾額一齊摘了。
不得不說當過陸太傅幾天學生,令國公世子的書法比之以往大有長進,勉強能入得眼。只是這也是駙馬與公主之間的夫妻趣事,犯不著用書法好壞來形容。
臨清公主很高興,當場就命侍女把座屏擺上。
榮康郡主看一眼屏風,總算知道公主為什么對亦安青眼有加。先皇后彌留那兩年,榮康郡主是見過先皇后的。
如果說亦安的書法和先皇后有幾分神似,那一身平和的氣度,也約摸有三分了。臨清公主看的是字,榮康郡主想的卻是人。
明明一點兒也不像,卻能讓人想起先皇后來。
不多時,臨清公主請的客人俱到了。
除過秦珂也是官員之女外,其余俱是宗室。
舞陽長公主,臨清公主的姑母。
平王世子妃,也是延熹郡王妃。平王是圣人余下三子中最年長的一位,他的長子便是延熹郡王,去歲郡王大婚,選了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