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秦槐睜大了眼睛,狹長的鳳眸顯得像在暗光下的貓兒眼那樣圓。
江云霄說“我那個院子空著也是沒人住,而且咱們兩個一起上的山,平日里互相有個照應,在那邊建小食堂更合適,離吃飯和學習的地方都很近。”
他想了想,搬過去和他同住也不是全都是好處,江云霄提前說清楚“此事有好也有壞,雜役弟子如果要做宗門的貢獻任務,可能住在雜役弟子的住處會更方便一些,你也能同他們相處的更親近友好一些。”
秦槐道“我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
他本來就是因為江云霄過來,能不能同其他人建立友誼根本就不重要。
江云霄看了眼其他雜役弟子的住處,拋出疑問又自己說服了自己“就是這樣可能會招人嫉妒,可要是有嫉妒你的人,就算你不住我那,我時常來看你,他們也會嫉妒。”
如果兩個人不住在一起,他也是時常要來看秦槐的,畢竟秦槐資源少,來見自己一趟可能會難很多,親傳弟子那邊的門禁也要比秦槐這邊高。江云霄總不可能為了讓別人不嫉妒,就不對秦槐好了。
分析了利弊,江云霄最后把選擇權拋給了秦槐“阿槐,你覺得這個主意怎么樣,你是要留下來堅持住在這,還是和我一起住”
秦槐道“只要你不嫌棄我沒有天賦,不因為我覺得為難,我是一萬個愿意同你一起住的。”
其實江云霄不提,他也會想辦法搬過去,只是他主動提出來,讓秦槐胸腔里那顆冰冷的心臟都變得更滾燙了幾分。
江云霄不假思索“不為難,咱們路上擠了這么久,再窄的船艙都住過,這有什么好為難的。”
太虛宮都是道士,道教講究的就是率性而為,雖然有宗規約束,可是宗規只是按照弟子的資質來分配資源,管不住弟子主動把自己得到的資源給其他人。
天資好的弟子,總是擁有一定的權利,就像江云霄說的那樣,他愿意讓秦槐住進來,那是損失他自己的利益,又沒干涉別人。
江云霄愿意給是他的事情,他才不管其他紅眼病怎么想,只想管秦槐怎么想。兩個人達成一致,江云霄也不拖拖拉拉,說干就干“那咱們現在就搬過去,稍微清掃一下,今天你就能住下。”
來的時候江云霄用的是疾行符,回去的時候,他和秦槐是徒步回去的,他幫忙把秦槐的行李全部都放進了師長給的儲物袋,打算等到了地方再拿出來給他。
親傳弟子才有這種待遇,雜役弟子想要購置一枚最低等的儲物法器,要勤勤懇懇的工作上好些年。
兩個人空著手,沿路看看太虛宮的風景,有說有笑的閑聊。
江云霄說“你先過來看看環境,要是后悔了,我再幫你把東西帶回雜役弟子的住處。到時候搬過來的話,可能會有人看不順眼在背后說閑話。”
當著他的面,江云霄肯定會當場懟過去,不會讓秦槐忍的。
但他
擔心自己有看不到的地方,畢竟秦槐是獨立的人,又不是他養在家中的小媳婦“咱們兩個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待在一塊。要是有人在我不在的時候這么說,你看著情況靈機應對,咱們占理就不怕。碰上硬茬子,事后告訴我,我和你一起想辦法,千萬別憋在心里。”
秦槐寬容大度道“沒關系,確實是我占了你便宜,被人說兩句酸話也沒什么的,我知道他們就是嫉妒我。”
秦槐說這話很真心實意,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大度的人,畢竟有仇他就報,得罪了他的家伙一般不會活在這世界上。
和江云霄在一起后,他覺得自己比以前還要寬容幾分。
江云霄處處為自己著想,這樣溫柔體貼又細心,事事都考慮的這么周到。
秦槐在覺得心里舒服的同時,又忍不住多想幾分。少年的側臉極為俊美,夕陽的霞光很美,余光柔和了江云霄棱角分明的側臉,讓他看上去比山野間的鮮花更加動人。
那是一種生機勃勃,過分璀璨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