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尸身爆炸的時候,石岐附著的那具尸體眼角滑落,落下一滴晶瑩的眼淚。或許他在想,真的好不甘心,又或許他在想,如果能重來,會不會不選擇這個結局。
不過江云霄覺得,像石岐這種小心眼,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是不后悔做出這些事情來的。
畢竟對方可是面上恭恭敬敬的喊國師義父,為對方勞心勞力的賣命,背地里卻各種辱罵國師,把對方當成蠢貨,他才不管這種野心勃勃的惡人到底怎么想的,反正人都魂飛魄散了,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此時,在國師府,剛吐了一口血的,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口血。
國師雖然性格沉悶,卻也不是傻子,看起來被石岐捧得飄飄然,但是他一開始就藏了后手,沒有給石岐真正的信任,如果自己手底下的活死人膽敢背叛,他第一時間就會讓后者魂飛魄散,尸體直接瓦解。
但是他沒有想到短短時間之內,石岐竟然死了。
感覺到那種羈絆的斷裂,國師第一反應就是找人“去圍住石家,確保一只蒼蠅都不能飛出來。”
許久未曾遭遇對手,他并不覺得石岐會死的如此輕易。說不定后者就是使了金蟬脫殼之計,算計了一連串反應,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這個好用的傀儡這么輕易的脫離自己的掌控的。
江云霄可不知道國師的心理活動,要是知道了,他只會說出一句話,腦補太多,是病。
“阿槐,咱們去小蝶那兒看看。”
雖然國師沒來,但是搜了石岐的魂,江云霄還是覺得收獲頗豐。
石岐跟了國師很多年,對后者了若指掌,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算是自己在暗,國師在明,對方的底細,自己少說,也掌控了八成。
首勝大捷,江云霄也不急著立馬就去把國師干掉,他要回去看看云小蝶的情況下,小小的慶賀一下。
江云霄給自己的靈劍使了一個清塵訣,雖然剛剛他是把石岐用繩子捆著吊在劍下,但總感覺肩上還是沾了那么隱隱約約的一點尸臭味。
為了隱藏這種味道,石岐之類的活死人都會往自己身上放各種特殊的香料,之前江云霄的嗅覺還沒有那么敏銳,但是超度了那些亡魂,他總算是能夠體會到自家道侶說的那種發臭的惡心感覺。
想到這里,他不由道“阿槐,你今天真是辛苦了。”
秦槐愣了一下,溫溫柔柔道“我也沒做什么,是夫君指揮的好。”
他確實沒有操心什么,計劃是江云霄準備的,顧忌他的身體,凝結靈氣,放符咒這些事情幾乎也都是江云霄干的,要不是他堅持要跟上來幫忙,江云霄可能會讓他一直在外面等著。
半個時辰之后,江云霄和秦槐回到了他們臨時租的那個小院子里,之前爆炸的屋子,已經被炸成了一片廢墟,外面拉了粗粗的麻繩,被一堆官兵圍起來守著。
住在這附近的屋子里的人,這些官兵全部都審查過一遍。
江云霄推開院子
的門,就感覺屋子里多了一個人的氣息“什么人給我滾出來”
帶著血腥味和濃郁香料味的陌生面孔出現在他面前,對方手里舉著一把菜刀“恩公,自己人,我是云小蝶。”
看著面前胡子拉碴的肌肉壯漢,江云霄嘴角抽了抽“你現在這副樣子還怪別致的。”
他拋了一枚解藥給云小蝶“吃了這個你就能解除易容狀態。”
后者吞咽下丹藥,立馬就變回原本可愛的蘋果臉,當然,身上的衣服沒什么變化,還是云小蝶從往日的“師兄弟”那里偷的男子衣服。
她身上受了不小的傷,但是眼睛卻亮晶晶的“多虧恩公你留下的東西,屋子爆炸炸傷了好多人,我一個人打了他們七個,還打贏了”
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說的也確實是個好消息,江云霄嘴角也跟著彎了彎,不過他稍微感受了一下,上翹的唇角又可以往下壓“你就只有這件事情要交代的嗎”
這個屋子里多出來的可不只是云小蝶,還有另外一個人。
云小蝶像是才想起來,有些心虛道“恩公,十七他和我一樣進來不久,我想能不能也喚醒他的記憶。我知道自己的這個請求有些冒昧。若是他沒有拯救的必要,還請讓我來給十七一個痛快。”
如果擊中命門,那就是身體兵解,魂飛魄散,但要是砍掉了腦袋,十七的魂魄還能保住。
江云霄看了眼秦槐“阿槐,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