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嗎”
路明非輕聲問。
到現在仍沒有學院專員來接走姜小雪。
反倒是姜小雪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豆粒大的汗珠不停從她光潔的額頭上滲出。
“沒事只是有點疼他又踢我了。”
姜小雪強顏歡笑說。
“對了,出什么事情了嗎”
“我聽見外邊腳步聲很匆忙的樣子外面喇叭在說些什么我聽不太懂英語”
“我去幫你叫醫生來。”
路明非看出了年輕女人的異樣,起身朝門外走去。
“別走求求你別走。”
姜小雪央求道,身軀顫抖。
“陪我說說話就好就一會兒。”
“我感覺只有在你身旁我才能得到一絲平靜求求你。”
眼淚不斷從她臉上滑落,神色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悲傷。
路明非皺眉,但他還是聽了姜小雪的話,回到了她的床邊。
他的手掌悄悄摸上了腰間的短匕。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小路”
姜小雪臉色緩和了下來,仿佛真的從路明非身上得到了那么一絲平靜。
然后就此定格。
“哥哥您變得優柔寡斷了啊。”
有人輕聲說。
穿著黑色小西裝的路鳴澤出現了。
他倚靠在窗臺邊,凝視著遠處那燈火輝煌的芝加哥,與更遠處漆黑一片的密歇根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自那次考試過后,這個詭異的小惡魔就有一段時間沒出現過了。
“你要是現在把她殺了的話,或許她還可以少承受點痛苦了哦。”
路鳴澤回過身來,精致的小臉上掛著殘忍的微笑。
“閉嘴,惡魔。我不殺人類。”
“我只殺異形和異端還有你這種污穢。”
路明非冷聲說道。
“有什么區別嗎”
“這些標簽不都是你自己給打上去的嗎”
路鳴澤笑著走來,瞳眸里閃爍著淡淡的金芒。
“就像龍族在你嘴里是異形,奧丁在你眼里是偽神嗯,這個沒說錯,我認同。”
“我在你眼里就是惡魔,那她”
路鳴澤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揭開了姜小雪衣衫下的紐扣。
路明非立即從腰間抽出了短匕,想要阻止小惡魔這種褻瀆的行為。
但刀鋒將觸及小惡魔太陽穴時卻忽然停住
他看見了姜小雪那孕腹上以漆黑的線條與猩紅的血管構筑成的一朵詭異花苞。
“啪。”
路鳴澤無視了自己太陽穴懸停的刀鋒,輕輕打了個響指。
姜小雪的孕腹亮起了淡淡的紅光,揭露出那罪惡花苞下潛藏的黑影。
那顯然不是人類幼兒
它不作蜷縮狀靜靜地沉睡于母親的子宮里,而是如兇狠的掠食動物般作捕食狀。
路明非甚至能看清它那雙豆粒大小的金色眸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撕開母親的孕腹沖出來一樣。
他的呼吸變得驟然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