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踢了一腳,大腿飛進了自動門后的房間顯然這條大腿已經從主人身上割下作為單獨的物體存在。
自動門依然沒有關閉,粘稠的鮮血已經灌進了門縫里,安全系統已經斷開。
路明非扒開了自動門,預感并未給他帶來任何有關危險的預知。
血腥味近乎刺鼻,門后房間已被猩紅的色調所籠罩,粘稠的鮮血覆蓋了房間內的所有事物。
世津子臉色慘白,接連后退了幾步,即便是天才芭蕾舞者在這血腥地獄一般的場景下也無法保持自身的平衡,跌坐在地。
雖然她剛剛才切斷了那個黃毛的十根手指但切手指跟將整個人切開是不同的
一個成年人的身體里大約只有五升鮮血,不管受多重的傷,出血量也是有限的,死后心臟停止跳動,血也就泵不出來了,會干涸在血管里。
得是何等殘酷無情的精準殺人刀法,才能讓人類的心臟在停止跳動前將鮮血大量泵出
楚子航的臉色也是凝重至極,這是他見過的最血腥的殺戮場面。
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桶又一桶紅色顏料潑染著里面的一切。
作為“油漆桶”的尸體東倒西歪地躺在微微凝固的血泊中。
除了沒有直接目擊還在耳麥里說著“團長你怎么能這么一腳將這條俠膽柔腸之大腿踢開”的芬格爾。
能在這般地獄噩夢中維持神色平靜的也就只有路明非了,他就蹲在一地的“俠膽柔腸”中,檢視尸體的傷口和鮮血。
從身上的的服裝來看,他們有的屬于星幕夜總會的保安,有的是手持槍械的武裝保衛,有的是身穿生化服的制藥人員。
除了少部分被一刀兩半的人外,其他人的傷口都有一個共同點
無論攻擊是從哪里開始發動肩膀,肋下甚至是天靈蓋。
攻擊的最后終點都統一在心臟之處,一記橫切將肺動脈和主動脈切開人體中的全部動脈血都是由它們輸出的。
所以心臟在最后一次跳動中泵出了幾乎所有的鮮血。
“時間應該在六分鐘前我們剛進夜總會的那段時間。”
“芬格爾,能不能看到這里是誰做的”
路明非按下耳麥。
“沒有,制藥間內部沒有監控攝像頭,最近的一個就在你們剛進門的頭頂。”
“我就是從那個攝像頭發現了異常,除了七分鐘前有一群保安急忙沖了進去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生物進去或者出來。”
“現在還在往前回放不過這里的監控攝像頭分辨率有點差,不排除對方擁有隱身能力或者直接從別的秘密通道離開了”
芬格爾語氣頓了頓,“也有可能還在制藥間里。”
“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路明非搖頭否認。
他的視線已經搜索了一圈,而且預感一直是激活狀態,哪怕只是生物內心升起攻擊欲望,靈能都會第一時間給他反饋。
路明非踩著血泊繼續深入,楚子航和校服雙刀少女世津子也強打精神跟了上來。
制藥間不算太大,約有兩百多平方米,大型試管容器、蒸餾管、提純器等各種化學用具加上切割骨骼用的尖銳齒輪、鋒利的尖刀等等占據了這里大部分面積。
但更加令人震驚的,是房間盡頭那面由玻璃磚砌成的墻壁,一只高大的雙臂張開,呈耶穌受難的十字架姿勢的古銅色怪物被封在了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