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輕輕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就像是老父親安慰相親失敗的大兒子,帶著他離開停車場往不遠處那座屹立在大雪中的建筑邁步。
一個多小時過后,隨著這座建筑的徹底封閉,一場不為世人所知的會議開始了。
房間長桌上燭臺的光芒在墻面上印出了一道道搖曳的人影輪廓,肅穆的氛圍中還帶著一絲詭異。
六位校董的臉被昏黃的燭光微微映亮,他們的視線聚集跟隨著房間里那個哼著小調唯一還沒坐下的昂熱。
“從不出席的那位還是沒有出席啊。”
昂熱在自己的長椅上舒服地坐下,搖響了面前拜訪的黃銅小鈴
“好了,現在人齊了,那我宣布校董會的緊急會議正式開始。”
六位校董都沒有發言,默認了昂熱會議“主持人”的身份,包括不久前還陪同昂熱一起來到酒店的尹麗莎白洛朗校董。
令人驚訝的是她的身旁還坐著一位比她還要年輕的校董,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澹金色的頭發盤在頭頂,盡管還帶點嬰兒肥的小臉表情嚴肅,但跟如女王般冷漠高貴的尹麗莎白比起來就像是個精致的芭比娃娃。
在其余幾名面容蒼老的校董里,她們就如同墳墓里開出的嬌艷花朵。
哥廷根家族的夏綠蒂哥廷根校董。
一位昂首挺胸的管家隱藏在她身后的陰影當中,只能看見他所佩戴的潔白手套。
“根據傳統,最先發言的應該是召開此次緊急會議的校董,他理應向各位解釋刻不容緩的事態和應急的方案措施嗯,所以請加圖索家族的弗羅斯特先生發言。”
話音落下,所有校董的視線都聚焦在了昂熱右邊順數第二位身著挺闊西裝的老人身上,對方的眼眸深邃得宛如不見底的枯井。
“很高興你沒有說什么冷笑話就直入主題,昂熱。”
老人沉聲說。
“嗯哼。”
昂熱輕輕聳肩,手掌從胸口口袋里摸出一支雪茄剪了起來,一盒火柴就放在一旁。
“相信各位都知道此次會議召開的議題是什么。”
“我記得是一位s級血統的新生對校董會任務的明確拒絕。這種小事讓卡塞爾學院內部懲戒即可,不應該白白浪費校董會的時間。”一個中年人搖響了面前的黃銅鈴鐺,“我今天日常的兩百公里山地騎行還沒完成呢。”
他大約三四十歲,穿著顯眼的明黃色運動衣,右手邊還擱著一個自行車頭盔顯然他后面那句話并非是玩笑。
“哦對了,順便問下任務是什么。”
“這就是此次會議的主要議題。”
弗羅斯特加圖索校董將一疊約有拳頭厚度的文件放到桌上,相互傳遞至每位校董的手里包括昂熱也拿到了一份。
會議陷入短暫的寂靜,長桌上只剩下紙張翻頁的嘩嘩聲,校董們都在專心弗羅斯特的文件。
“有點意思原來日本分部的構成是黑道幫派。這點我還真沒了解過。”
中年男人最先開口做出了自己的評價。
“加圖索家族不也是黑手黨起家的嗎半斤八兩。”
昂熱笑著將剪好的雪茄咬到嘴里,劃燃了火柴。
“現在不是探究校董會家族歷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