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視角又跳轉到錨定引擎所在的區域——在祂的有意控制下,黑死病對中樞塔的腐化受到了引導和限制;中樞塔內死去的異變死侍尸體被那些瘋狂生長的綠色肉塊吞噬,在大不凈者的不潔力量影響下,它們又重新獲得了生命,變作新生的瘟疫使者從肉塊里爬了出來。
最先潛入中樞塔的四人破壞小隊如今只剩一人未被潮水般的異變死侍與惡毒機兵吞沒。
瓦什托爾認出了這個僅存的超級凡人,并很驚訝他還活到了現在;這應該歸功于他擁有的特殊技能,能夠召喚出受詛者新兒子的影子與他一同戰斗。
盡管他仍頑強地想要朝錨定引擎的方向推進,可他不剩什么時間了。瓦什托爾放出一縷思維數據侵入并感知著對方的裝甲系統,靜靜地倒數著:
“五。四。三。二。一。”
隨著祂倒數到最后一個數,那道在死侍與機兵中廝殺的身影忽然僵在原地不動了,頭盔紅寶石目鏡那醒目的猩紅光芒逐漸黯淡,握住劍刃與撕開鋼鐵勇士機兵頭顱的兩只手臂無力地垂落。
暴怒火爐的倒計時結束了,源稚女燃燒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這種感覺似曾相熟。在身體開始失去機能無法支撐裝甲與背后動力背包而跪下的瞬間,源稚女忽然回想起了過去;
那時候自己躺在漆黑的廢水井里,看著那唯一從井口照射進來的微弱光亮被沉重的井蓋覆蓋,聽著哥哥在外面用鐵鏈和掛鎖將井蓋鎖死。
“為了帝皇。”
他嘴唇微動,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至少這一次,他不是因作惡而被審判,而是為了帝皇與軍團堂堂正正的戰死;
而當他再次睜眼時,看到的也不會是王將那張可憎的面孔,而是帝皇神圣的榮光。
但他不甘心的是他沒能完成老唐交代的任務;即使同行的三位戰士兄弟拼盡全力助自己前行,他還是沒能推進到錨定引擎所在的位置。
敵人的數量和質量都太多了。
“還有些時間……唔,也許可以稍微研究一下放逐之王這些新型工具的內部構造。”
瓦什托爾看了一眼其它位置:被調來的增援部隊想要突破推進到這里還需要一些時間;中樞塔上方雖然有大量戰士空降入場,但他們也同樣需要一段時間來推進。
就在祂準備指令鋼鐵勇士機兵將那幾具倒下的尸體拖回來進行解剖時,才驚訝地發現那受詛者新兒子的影子依然存在——它理應隨言靈施放者的死亡一同消亡。
可它仍屹立于戰場之上。
那閃耀的金色光芒甚至一度驅散了源稚女逐漸黑暗的視界,他同樣震驚于這一點,明明信仰熔爐與言靈之爐已經熄滅,為何“夢貘”三階段所召喚出的路明非實影仍然存在。
但他沒有時間去思考更多了,在源稚女意識消散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只看到路明非的實影俯下身子從自己手里接過了煉金巨劍“不屈之魂”,那張瞳眸內跳動著金色雷霆的臉龐雖然沒有說話,但卻有聲音在自己心頭響起:
“先好好休息,兄弟。剩下的任務我來幫你完成。”
源稚女看不到接下來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