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翼目眥盡裂,表情猙獰的說道“我要檢舉我要揭發”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頭湯曼娜愣愣盯著地板沉思著。
她手中握著因為長時間通話而微微發燙的手機,手不自覺地摳著沙發的縫隙。一旁的林華忍了很久,還是開口問道
“洪嫻制片怎么說”
洪嫻是鳳泣長安劇組制片人團隊里唯一的女性。湯曼娜和她也只是在飯局上見過兩三次、加過微信好友但不說話的泛泛之交。
整個劇組分為a、b兩組同時拍攝。a組一直在象山影視基地,主要拍主演們的重頭戲,所以制作團隊是跟組駐扎在象山,只有一個執行制片每三天往返一次橫店監督、結賬。
最開始被騷擾的時候,湯曼娜也想過要投訴給制片人。但是在證據不夠充分和經紀人的阻撓下,她最終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在向蕾沒出現前,她唯一做的就是忍受。
向蕾交代她,把曲一鳴被捕的視頻和她被騷擾的聊天截圖發給制作人。
湯曼娜的第一反應就是打包發給洪嫻。因為她也是女人,女人之間會更容易理解對方的處境。
在這方面湯曼娜料想得不錯。發給洪嫻不到半小時,對方就聯系上她。在電話里詳細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視頻的來源,她只含糊不清的說是有人匿名傳給她的,并不清楚攝像之人。
洪嫻好言安撫了一陣,但沒給出什么實際的承諾。只是說會把這件事通告到出品方和制作組,待查實后一定會給她個交代。
湯曼娜聽出了洪嫻話里的遲疑,心下也不抱什么希望。
開機到現在快兩個月了,如果臨時裁撤導演,對于之前拍的戲份可能存在使用不了的風險;況且個人作風問題,只要沒影響到工作正常開展,出品方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基本上是行業的常態。
女演員被騷擾那更簡單了,用資源平復你的委屈,用承諾來縫上你的嘴。反正你也沒有產生損失,還有什么不能滿足的
這是向蕾要求湯曼娜做的最后一件事,但她對這一方法持不樂觀的態度。只能祈禱機智如向蕾還有其他法子來治惡人。
處在話題中心的向蕾,此刻卻在烈日艷陽下曬得渾身冒汗。
上午剛扮完為“夫”奔走的苦情女友,下午就要在橫店郊區的倉庫東跑西顛。向蕾不覺得辛苦,反而有些樂此不疲。
自從與曲一鳴過招來,她深知對方對陌生人有很深的防備和戒心,所以盔甲這涉及到大宗款項的事他肯定會交給信任的熟人操作。
向蕾先是在企業信用公式上查到“橫店大象影視道具制作公司”工商信息,顯示著是個人持股100的公司,法定代表人姓名呂斯。
股東信息如此簡單向蕾覺得很是蹊蹺。一個注冊時間有十年之久、注冊資本有五百萬的公司,從頭到尾都是個人經營,無外人注資和投資
現在辦理營業執照填寫注冊資本時,愛寫多少是多少;但十年前可是要實際驗資的。
向蕾接著往下查,果然發現兩年前有一股東退出經營并轉讓股份。這個股東他不姓李也不姓張,一個祝字赫然乍入眼前。
抓到你了向蕾愉悅地吹了聲口哨。
沿著祝旗有關聯的公司點開,名下只有一家名為橫店財廣影視道具租賃公司,還附有個人聯絡電話。
向蕾計上心來。她假裝是某電影籌備的總制片聯絡了對方。
祝旗聽她口氣還以為是來了一單大生意,盛情邀請向蕾親自實地選貨。
祝旗的倉庫位于橫店東郊,五六間平房的規模,面積不算小,道具密密麻麻的堆滿房間里。祝旗看向蕾的氣質,不疑有他,一路殷勤的介紹公司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