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哲趕緊拉住他。“算了算了。錢財而已,沒了就沒了。就當我哥敗家,花了全部身家去泡妞。只要咱們人在,千金散盡還復來。”
楊宏、楊興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楊哲。他們沒想到楊哲能說出這樣有志氣的話來。
他們心想:這孩子經過這次變故,倒是長大了。若是以前,就只會哭鼻子。
楊曠突然阿巴阿巴地叫喊起來。他指著孩子們,一個一個地數過去。“阿巴阿巴……”他扯住一個女子,不停地搖晃她。被他扯著的女人放聲痛哭起來。
楊宏也發現不對了,驚問道:“小少爺,孩子們呢?”
楊哲被問得莫名,他回頭望去,一溜孩子,大大小小的,牽成一行。都是這十年間生的,都夠四五支足球隊了。
楊大墩淚如決堤,哭訴道:“上個月,衡韞騙老爺說,汝南玄靈幼小招生,說要把孩子們都送去上學。我們……我們……”楊大墩泣不成聲。
楊哲稍稍寬心。“沒事,咱們去接回來便是。”
“沒了沒了。”楊興老淚縱橫。“老爺死后,衡家人就把我們當做苦奴使喚,我們與他們爭執起來,爭吵中,衡家有人說漏了嘴,孩子們都被……被……被賣了。”
楊宏突然瘋狂地在孩子堆里扒拉著,在找著什么。
兩個女人跪下了。其中一個年老些痛哭著說:“當家的,騰祥也被賣了。”這兩個女人是楊宏的妻妾。騰祥雖是小妾阿英生的,卻頗有天賦,楊宏視若珍寶。
“啊——”楊宏慘嚎一聲,邁腿就要跑。
楊曠一把將他抱住。
楊宏大喊:“啞哥,你放開我!我要去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阿巴阿巴——”楊曠雙眼赤紅,卻死死拽著楊宏。
楊興長嘆道:“宏哥兒,你去就是送死啊,而且,還會連累咱們老爺。衡家的玄靈師有幾十個,大玄靈師也有五個。我們全家綁一塊,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楊哲義憤填胸。他暗恨自己,自己家里少了幾十個孩子,他竟然沒發現!
其實不怪他。前任楊哲就是一宅男,對族人關心甚少,楊哲得到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族人的確切數量,也沒有那些孩子的真切記憶。
“宏叔,曠叔,你們先別慌。大墩,你趕緊去把剛才那個人販子找回來,他一定知道孩子們被賣到哪里去了。”楊哲吩咐道。
楊宏這才安靜下來。
楊興說:“老爺,不用去找人販子,我們也能知道孩子們被賣到那里去了。為了防止有人強虜人口販賣牟利,各國對人口買賣都有極其嚴格的規定。販賣、收買來源不明的奴隸,都會被帝國重處。我查問過了,衡韞是以大少爺的名義賣的人。人口局那邊,肯定是有備案的。”
楊大墩紅著眼說:“我倒情愿她是走黑市賣的,反正咱們也沒錢贖回孩子了。她若走黑市賣的,咱就告狀去,哪怕是進京告御狀,也要把她送上絞刑架!”
這就是氣話了。
“我馬上去查。”楊哲說。“咱們家的孩子,都要找回來,一個都不能少!”
楊宏說:“小少爺,我陪你去。”
楊興道:“還叫什么小少爺,這是老爺了!老爺年紀小,楊宏你幾十歲了,還分不清輕重嗎?你心里就只有騰祥,就沒有利帆、利浩、沫兒他們了?他們可都是你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