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島每一粒米都需要從陸地運來,運費遠遠超過食物本身,這現狀的直接結果便是,要維持這兩百多人的生活,每月單是購買食物,至少就需要五千金幣。
海鹽生產出來,還得賣出去才能變成錢。而且,楊哲不認為煉器公會會給自己搞個日產萬斤食鹽的生產線。能日產百斤,他就謝天謝地了。
百斤精鹽,按照目前的市場價,十銀幣一斤,一百銀幣等于一金,百斤鹽就是十金。全賣出去,也養不活島上這么多人。
縫紉機零部件,雇傭兵公會已經給運過來了。足夠組裝兩百臺的。然而,煉器公會的人還沒走,楊哲就沒動。
老顧看到了,但沒問。
楊哲倒是主動說了,但他只是自己有個新東西,還不成熟,暫時不告訴他老人家,過半年再告訴他。
老顧聽了,點點頭,說:“有想法就大膽地去做。需要我幫忙,就開口。我是你師父,將來我若是死了,你是可以繼承我遺產的。不用和我客氣。”
“啊?”楊哲驚喜了。還有這種好事?然后他就被老頭子狠狠抽了后腦勺。
老顧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瞧你高興得,你還盼著老夫死啊!”
楊哲后來才打聽到,老顧夫妻倆都是自由民。他的煉器宗師,他的妻子卻是天衣公會的天衣師。這位老太太,名叫李綺,楊哲也是見過的,就是楊哲靠天衣學徒時的評委之一。
老顧夫妻本來有三個孩子,但都沒活過三十歲,而且,都是死于爭強好勝,在比武擂臺上,生生被打死的。
自從三個孩子死后,他夫妻就無比痛恨追求玄靈修為和武道極致,一個鉆研煉器,一個鉆研天衣。都是業界大咖。
老顧一生收了三個徒弟,楊哲便是第三個。
楊哲手里很緊,但他并沒有向老顧開口。
思來想去,楊哲決定先開始賣貨,收些預付款來做材料款。前世,楊哲所在服裝廠的老板一直是這么干的。
雇傭兵公會的市場最大,但都是散戶,拿不出大訂單。
天南學院,都是學生,更不用提。
大燕官網,一群貴族老爺,楊哲覺得自己惹不起他們。萬一他們說:“把你的貨給我發五萬套過來。”然后不給錢,楊哲沒地方哭去。
最后,楊哲把目光盯在了天衣公會徽章上。
天衣公會的會員,百分之九十都是女性。除了在讀的,絕大部分,已為人妻、為人母。
其中,有不少都是當家大婦。一家子的吃穿用度,都在她們手里操持。
賣衣服,找她們,就對了。
楊哲打開了的天衣公會徽章,發布了一條銷售廣告。
“預出售布衣、精鹽若干。布衣,十金幣一件,鹽五銀幣一斤。此價格不含運費。有意者預付貨款,半年內交貨。貨物不多,售完為止。”
楊哲想了想,估計就這樣夠嗆能籌到錢,就又加了一句。“機會僅此一次。發財良機,錯過莫悔。”
廣告發布了,他自己看了又看,怎么都覺得自己像個騙子。
最便宜的布料也要賣近十金幣一米。想要做成一件成.人衣服,一般需要兩到三米布料。
果然不出楊哲所料。沒過幾分鐘,楊哲就被懟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大人呢,怎么不出來管管?”
“切,竟然玩這種文字游戲,瞪大眼睛看清楚,人家說的是一件布衣,又沒說多大的一件,巴掌大的也是一件。人家只說了鹽,又沒說是食鹽,到時候給你堿鹽,那也是鹽!”
“原來玩文字游戲啊!該打!該打!”
“咱們天衣公會怎么混了這么個混小子進來?陽舒,是不是你們學校的娃兒,趕緊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