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在縫紉機針腳跳動里,快速流水。大量的無品布衣,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涌出。
韶老每月必定外出一次,將堆積如山的布衣送往各地。
華家,華甫澤望著堆滿了貨倉了布衣,愁白了頭。有族老建議,可以把這些貨送到國外去販賣,可是,山高路遠,危險重重,華家沒有經營跨國生意的實力和魄力。
“族長,韶老又來了,問咱們的貨款準備得怎么樣。”前來回話的人小心翼翼,不敢高聲。他也知道,家族如今的情況,去年年末販賣布衣是賺了一些,但那點錢,跟后期貨款的天文數字對比起來,就微乎其微了。
華甫澤用力揉了揉臉,愁腸百結。
……
華家召開緊急會議。
一個族老說:“楊哲擺明了故意坑咱們!一下把他們楊家賣不出去的存貨全都給了我們!實在太過分了!”
華甫澤心中其實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合同里只寫了楊哲必須在三年內完成所有供貨,沒寫必須要等到第三年才準供完。楊哲提前供完,換誰來看,都挑不出毛病。
“當初誰簽的合同,搞得我們現在如此被動!為什么不注明等我們把貨賣光了再給錢?東西都還在哪兒堆著呢,上哪兒給他貨款?”一位族老大發雷霆。
華家其他人等紛紛捂臉。
華甫澤嘆了口氣。“現在不是談對錯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怎樣才能穩住楊哲,讓他不要到公爵大人那兒去鬧。如今,我們給出貨款在先,他若告到公爵大人那兒,公爵大人定然會做主拍賣我們華家的產業……唉……”
當初簽合同的時候,他們暢想的到時候如何拍賣半月楊氏和顧暢永大師的產業,誰曾想現在被逼到這步田地的是他們自己?
當時心大,訂了上億金幣的貨。現如今,別說上億,就是一千萬金幣,他們也拿不出來。
“要不,咱們把崖寧的那幾間鋪子賣了?”有人提議。華家在崖寧城的商鋪位于雇傭兵公會附近。那一代人流量大,房價一直居高不下。商鋪要出手也容易,賣出上億金幣不成問題,估摸著還掉楊哲的債,還能有所剩余。
“狗屁!賣掉了哪些商鋪,我們全家喝西北風去嗎?那可是我們華家最賺錢的鋪子!”一大半的華家人跳了出來了,堅決反對。
又有人提議,“那把咱們那座小赤金礦賣了吧?”華家的小赤金礦,年產出不大,但勝在是個才開掘了幾年的新礦,開發潛力大,賣上幾億金幣不成問題。
“滾犢子!這小赤金礦是我們死了幾十條人命才換來的!是我華家安身立命之本!誰也不許打他的主意!”掌管小赤金礦的華家長老憤然拍了桌子。
“唉……”華甫澤痛苦地擰著眉頭。“這也不能賣那也不賣?想要保住你們掌管的家產,你們倒是拿出個主意來啊!現在韶和尊者就在客廳里等著呢,誰去把他打發走?”
一個女修笑了。“變出金幣來給他倒是難了,不過,要把韶和尊者打發走,倒是容易的。”
“哦?七長老,你快說說。”華甫澤激動了。
這位女長老悠然說道:“把巧巧給他唄。”
“哎呀,對呀!”華家人各個茅塞頓開。
他們之所以能知道楊哲這個冤大頭,全是因為華巧巧的緣故。當初楊哲給華巧巧的布衣價格,那簡直就等于是白送。顯而易見,楊哲對華巧巧是有意思的。他們是同學嘛。
……
韶和把華巧巧領到楊哲面前。楊哲錯愕了下,笑道:“巧巧,你怎么來了?”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對,連忙說,“我的意思是說,你怎會來半月看我,不是說你家里管得很嚴,不許你和男同學多說話嗎?”
華巧巧苦澀一笑,一雙秋瞳里就泛起了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