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只有你一個人賺兩份工資啊”
高毅看了一眼余曼麗“做一份工作就行了,別太累。”
突然聽到這關心的話,余曼麗心頭升起一點酸澀和委屈。她猛地把那點情緒咽下去“人還年輕,累就累點,沒什么。”
說起存款,余曼麗也高興了起來,開始暢想“等把車貸還清,每個月光還房貸壓力就小了,存錢也能存得快一些。這兩年都累點熬過去,以后就輕松了。”她看著高毅,“下周一我就聯系銀行,還完錢去吃頓好的,給你和丫丫買點衣服。”
“給丫頭買就行了,我不用。”
余曼麗翻著他的衣領“這件還是前年買的呢,衣領都開線了。”
“回去縫一下,你不是你們余家村針線活做得最好的”
余家村是余曼麗老家,和高毅老家挨著。當初兩人相親,媒人就這么介紹的余曼麗,提到她會踩縫紉機,以后給高毅縫衣服。
后來結婚,余曼麗父母對高毅那微薄的彩禮相當不滿,也對執意要嫁的女兒不滿,就只陪嫁了那臺老縫紉機。那嫁妝現在還在老家里擱著呢。這是兩人才知道的玩笑。
余曼麗掐了一把高毅的胳膊,嗔罵“去你的。”
至此,兩人吵嘴的齟齬才全沒了。
余曼麗琢磨了一整天,又一路不停歇地對高毅吐出她心里所有的不快,此時終于消停下來。借著不太明亮的路燈,她才注意到丈夫的手有異常。
她突然翻開丈夫的手“你手咋啦”
高毅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抽回去,放在方向盤上,斥道“你別扒我手,我在開車。”
“你手上咋纏了紗布”
“刀劃到了。”
“哦。”
他那工作,被刀劃到并不意外。余曼麗卻盯著看了一陣,又想去拿他的手,想起剛剛才被罵了,便道“你手給我看看”
“看什么”
“誰給你包的紗布,包這么好”她才不相信高毅會因此去醫院。而他們酒店里,不乏一些心術不正的女服務員。
“沒誰。”
“不敢說不會是你哪個相好吧,包這么仔細。”
一陣不適重新泛起,他不知道余曼麗是天生疑神疑鬼,還是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他。也不知道自己曾做過什么讓她不信任。語氣不太好地說“蘇雪青給包的。”
這人余曼麗知道,之前看高毅總接同一個單,直到打聽出對方是個男人,她才放了心。
“就那個天天坐你車的臭老九”
“你怎么說話呢。”
她輕嗤一聲“這就把你收買了,讓你捧他臭腳丫子。”
高毅眉頭狠皺,他向來知道余曼麗說話帶刺,并不搭腔。
但余曼麗卻自顧自說“這些城里人壓根看不起咱,以為一點小恩小惠就想把咱給收買了。之前龐娟給我她買小的鞋,就到處和人說,以為誰稀罕。”
“我看她后來送你絲巾,你也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