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隨后又自我安慰地想,起碼高毅還知道把錢往家里拿,從這點來說,倒是比她父親當年好很多。她父親當年將掙的錢全給外面的女人花了,留她娘仨在家挨餓受凍好些年。
男人都一個鬼德性,可又有什么辦法。
“我現在看見你都惡心要不是丫頭還小,不能沒有爸爸”
聽到這話,高毅終于抬起了頭“不管你跟我之間有什么,我們都是丫頭的父母。”
“你倒是還剩了點良心,沒想著把閨女一塊兒扔了。”余曼麗捏了捏眉心,“把車賣了吧,想辦法湊足十萬,還給那賤人,你跟他斷干凈。”
聽到“賤人”兩字,高毅心頭被狠狠刺了一下。“我們不再見面了。”“你別那樣說他。”
聽他還維護起了情人,余曼麗怒火中燒“我說錯了嗎他不是個賤人是什么,明知道你有老婆有孩子,還勾引你。你也賤得慌,那賤人手指頭一勾,你就男的女的都分不清了,都什么玩意兒”
“余曼麗,”高毅提高聲音,“別再說了行不行,我們已經不會再見面了。”
說完他痛苦地按著太陽穴,額頭上鼓起青筋。
被這么一呵斥,余曼麗也只能壓下自己的脾氣。今天她不是和高毅吵架的,而是想要解決這件事。
不管里邊爛成什么樣子,她還是必須要把這個“家”的殼給維持下去。這是她活了三十年,唯一擁有的、能夠倚靠的東西。如果連這都失去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你說不見面,我就相信你你的鬼話我現在一個字都不信。”余曼麗瞥向高毅,“我要跟姓蘇的見面,還有他那老公,大家面對面把話都說清楚,你倆給我寫保證書,蓋手印。要是再犯,小心我鬧得全世界都知道。”
“你非要把事情弄得這么難看”高毅咬著牙,“你別太過分。”
“我這就過分了,你倆背著我亂搞的時候不過分他敢睡已婚的男人,不敢見他老婆孩子怎么,這么下賤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怕失了面子”
余曼麗一口一個賤人,一口一個下賤,讓高毅胸口的怒火就要噴發。
他“蹭”地站起來,指著余曼麗的鼻子,臉膛通紅,咬牙切齒“叫你不要再說了”
“為什么不能說他是天王老子說不得自己是跟男人搞一塊兒的變態還不作數,還要把別人的男人也一塊兒變成變態,你還維護他。說了怎么樣你要打我就為了一個賤人你多情深義重啊,多愛他啊”余曼麗把一張蒼白過度的臉,遞到高毅跟前,握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大喊,“你打,你打,打了我看你能不能醒醒,那是個男人,你要去跟男人過活,被人戳著脊梁骨一輩子豬狗不如的東西”
高毅那張臉也扭曲了,他蜷起手指,用力掙脫余曼麗鷹爪一樣抓著自己的手。
“豬狗不如我也愛他。”
“你說什么”余曼麗聽到這話,頓時呆愣了。
她說高毅愛蘇雪青那只是諷刺,她一直認為丈夫和男人搞在一起全是中了蘇雪青的迷魂記,她從未聽說過,一個男人會愛另一個男人。
她嘴唇發著抖“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愛他,我愛蘇雪青”說出這話時,高毅眼淚止不住充滿了眼眶。不是和余曼麗歇斯底里地吵架,而是又想到他和蘇雪青的分手,他永遠失去了他,“他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人曼麗,我們離婚吧。”
他不能忍受自己這樣失去蘇雪青,失去他唯一的愛,他要離婚,然后心無掛礙地和蘇雪青在一起。他要用盡自己的一切,重新將蘇雪青追回來,然后他們正大光明地開始。
“啊”
余曼麗大叫一聲,頓時嚎哭起來。
她大哭起來,將拳頭胡亂地往高毅身上招呼。痛哭里混合了混沌的語言“混蛋畜生不是人你是畜生”
高毅一動不動接受著她的捶打,無聲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