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過幾十米之遠的廢墟表面被綠色覆蓋,風拂過時,藤蔓上的枝葉輕輕搖晃、摩擦著。
它們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將至,在這摩擦聲中,似乎還透露出了它們些許的不安與恐懼。
疤頭跟著布魯斯和安德來到了他們的車前,從后備箱中取出了安德之前儲存在指環中然后在下車前塞進后備箱的三箱濃縮除草劑。
安德抱著一個箱子,視線再次被附近的幾輛廢棄汽車吸引而去。
疤頭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他說道“我們之前已經清理過幾輛還能開出去的車,而這些車因為廢棄太久,已經沒辦法啟動了。”
“這些車主”
“成了食人鬼花的養料。”疤頭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想方設法的阻止那些好奇心旺盛的蠢貨們了,為了能和那些蠢貨交流,我甚至還學了英語和西班牙語,可那些家伙還是不聽勸,硬要去廢墟里找死。”
他們回到了廢墟前,布魯斯取出其中一罐濃縮除草劑,又在背包中拿出了一瓶水,取出一滴濃縮除草劑滴入水中,搖晃過后,他將瓶子扔向那片廢墟中,然后手腕一翻,用一顆一端尖銳的石子射向半空中的瓶子,石子直接穿透瓶子,瓶中的水也順著石子射出來的口噴灑在了下方的食人鬼花上。
肉眼可見的,被這種水沾染的食人鬼花開始枯萎
“有用,真的有用”見狀,疤頭興奮的喊道。
“除草劑加鹽后制作出來的濃縮液,這里的量兌了水后完全足以將廢墟從里到外滲透一個遍。”布魯斯說道,“我打算請農業飛機將這些特制除草劑噴灑在廢墟上。”
“飛機當然,飛機好,飛機好”祭司神情恍惚的說道,眼睛卻直直的盯著那片枯萎的地,在一整面綠色之中,那片棕黃色是那么的刺眼血液那么的令他熱淚盈眶。
安德能理解他此時激動且難以言喻的心情,他看著布魯斯打了一個電話,就將農業飛機的事定了下來。
“這附近有河流或其他水源吧”布魯斯向疤頭詢問道。
疤頭點了點頭說道“有的,就在這不遠處,我們這里還安裝了水龍頭。”
布魯斯點了點頭,繼續對著手機那邊吩咐了幾句話。
掛掉電話后,布魯斯說道“半個小時后他們差不多就能到這附近了。”
疤頭招呼著他和安德坐在木屋外的椅子上休息,祭司還在呆呆的看著那綠布之上的一個不過巴掌大的暗黃,片刻后,他說道“我們被這里困了太久了”
他們這個瑪雅村落的人世代守在這片山林中,明明城市和現代文明距離他們不過短短半小時的車程,可他們卻從不敢在外停留太久。
祭司看向了疤頭,他們一族的使命終于要終結了,似乎連上天都在鼓勵著他們一族走進世俗之中。
他是這個村落中最后一位祭司,在他七、八十歲時也不是沒想過找一位繼承他祭司之位的人,然而那些人哪怕
學習了他的本事,也無法真正的領悟到祭司之道、看透未來之事。
也就是說,自己注定會是村子中最后一位祭司在他剛剛看到的未來中,也是由疤頭帶領著村民們走出這片山林,接受了現代文明,努力帶著大家融入新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