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夏彌答完之后的眼神瞬間變了。
教授笑了笑,“可以,能認得他的話,平常應該沒少下功夫,同學,告訴我你的名字。”
夏彌目光一頓,抿了下唇之后報出自己的名字。
“坐下吧。”
夏彌坐好之后,明顯感覺到陸鶴野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帶了幾分探究。
她認得這位西方小眾畫家還是因為周蘇葉之前和她講過,就在伯恩國際學校的畫室里。
周蘇葉在那里有一間獨立畫室,以前她經常帶自己去。只可惜在她去世后,那間畫室就被拆掉了,也不再存在了。
頭頂的中央空調呼呼地吹著冷風,夏彌不自覺地摸了下裸露在外的小臂,之后便繼續認真聽講。
大概過了兩分鐘,她聽到幾道滴滴聲,像是調試空調溫度的聲音。
沒一會兒,她覺得室內溫度變得剛剛好了。
直到臨近下課,她偏頭不經意間瞥見隨意擱置在桌上的手機屏,上面顯示著空調遙控器的面板,數字剛好和頭頂中央空調的溫度相符合。
那一瞬間,她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下課鈴響后,階梯教室里的學生基本上都稀稀拉拉地走了,大部分人接下來還有別的課,即便是想多看陸鶴野一會兒,也不行。
夏彌和許傾傾接下來有一節非專業課,教室就在隔壁,同樣是公開課。
陸鶴野當時還坐在那兒,沒半點要動的意思。
后排座位上也就沒了俞彭烈的身影,估計是兩人提前說了下課不一起走。
夏彌慢吞吞地收拾書包,準備起身的時候,身邊那人動了,開嗓“想好了沒”
陸鶴野站起身,個子一下子拔得很高,目測一米八五以上。
這個高度,夏彌只能仰頭看他,她偏頭對許傾傾說“傾傾,我還有事”
不等她講完,許傾傾便格外上道地比了個“ok”的手勢,笑瞇瞇地說“我都懂,你們聊,我走了。”
說完這話,直接開溜。
許傾傾走后,偌大的階梯教室內只剩下夏彌和陸鶴野兩人。
除了頭頂的中央空調發出的運作聲,其余便沒有任何聲音了,安靜非常。
夏彌垂眼,抿了抿唇,“那天是我沖動了,你就當沒見過我吧。”
話音剛落,空氣中的分子運動仿佛一下子變慢,夏天還沒有徹底過去,周圍便突然有了冷意。
陸鶴野扯了個笑,語氣輕蔑,“晚了,夏彌,我雖然不是大善人,但你覺得你這樣耍我能說得過去”
他這語氣好像是夏彌做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夏彌忍不住仰頭看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清他那凸起的喉結,她睫毛瘋狂打顫,“我什么時候耍你了”
陸鶴野雙手支在桌上,朝著她湊近,距離一下子貼得很近,鼻尖就差和她相貼了,“你說呢不是說我在追你連個聯系方式都沒給。”
他這邏輯簡直屬于強盜邏輯。
“我沒有耍你。”夏彌憋了半天最后只講出五個字。
這模樣把陸鶴野看樂了,“成,你沒耍我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