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略帶了笑意“梁四娘子既已落水身亡,又何必再要人負什么責呢要知道,回來的人可是徐娘子,同王庭樾也不過是萍水相交。”
梁婠愣了愣。
宋檀垂眸嘆息“但,你也知道王庭樾那人,有人不遠萬里去找他,還帶去了赦免令,這種恩情,他自然是要報的,所以,他便認了徐娘子為義妹。”
梁婠緩了緩,重新低下頭,“他既然不喜歡梁姣,那就等以后自己選個心儀的吧。”
宋檀像看傻子似地瞧她半晌,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么好。
一想到王庭樾,他也是氣,不論長相、人品、脾性,可以說什么都好,唯獨一點,就是沒長嘴。
與梁婠兩個人相識十幾年,真正的青梅竹馬,怎么反倒不如一個相識不久,還整日冷眉冷眼、渾身掛霜似的人呢
宋檀眉毛揪得死死的,王庭樾要有陸修這速度,他和梁婠的孩子現在都滿地跑了
他不無惋惜地嘆氣,可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告訴她這些也并非為了撮合他們。
畢竟,她與陸修這般和睦,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他又瞥了對面人一眼,就現在,別說整個齊國,就連旁邊的北周亦有耳聞,南齊的大司馬有一位護得跟眼珠子似的寵姬,生得艷色絕世,南齊國君還親賜名號玉蕊夫人。
思及此處,宋檀不免暗暗憂心,有道是,日中則昃,月滿則虧,名聲太過,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女子。
自古紅顏多禍水,盡代紅顏皆薄命。
如今也唯有陸修這樣的人能護得住她,只是這種護又能否長久呢
倘若
宋檀愁腸九轉,望著對面還不自知的人,愈加惆悵。
兩人各自胡思亂想,皆是沉默。
半晌。
梁婠放下杯子,抬頭“出來有些時候,我也該回去了。”
宋檀口邊的話,到底還是咽了回去,只點頭應好。
看得出來,她今日心情不佳、心事重重的,有些話還是改日再說吧。
宋檀也不做挽留,只將她送到門口。
梁婠簡單道了別,上了車。
一路晃蕩,她也只是閉目養神。
才到門口,卻聽門子道,陸淮來了。
梁婠只覺奇怪,這無假無事的,怎么突然就來了。
剛邁過門檻,手便被人一把抓住。
梁婠側過臉瞪他一眼。
陸修也是剛回來,一身華貴的紫袍朝服,襯得他膚如白玉、俊美非常。
顯然他只比她晚到一步。
梁婠“聽說二兄來了。”
陸修握著她的手,并不驚訝,“說是要找什么東西,現在應是在東閣。”
東閣
梁婠略略思索,“我們順路過去,曹鹿云住著,他這般去,多少不便,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
陸修微微頷首。
東閣書房里,陸淮東翻西找,他不是一個雜亂無章的人,可奇怪的是那個盒子不見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