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坐在窗前,眼睛望著遠方,心知流言之事,并未解決,仍是隱患。
“坐近些。”
抬眸,一只手伸到面前。
梁婠握住,坐到他旁邊。
陸修替她理了理鬢發,“為何沒勸我”
梁婠暗自吃驚,王庭樾只是看了她幾眼,陸修竟然
坦言道“夫主并非感情用事之人。”
梁婠道“今日若不死上他們幾個,只怕過不了幾日,死得就是所有人。收容難民、救災治災,本就是因曹相死薦,才得以實施。他若知道難民患時疫、還動亂,為保證皇宮安全,必會下令悉數坑殺。”
“不然,他為何突然讓你來此巡視”
陸修笑。
梁婠停了停,還是誠實道“按夫主的意思,他們在你眼里不僅無用,還是負累,他若選擇坑殺,你定不會阻攔。”
陸修伸手將她攬進懷里。
梁婠靠著他,指尖繞上他的袖子,“夫主骨子里,并沒什么不同。”
陸修抬起她的臉,“何意”
梁婠對上黑眸,道“我若說前世見過你,夫主信嗎”
狹長的目微闔,定定瞧著她。
同樂館那一夜,她滿心滿眼的仇恨,他看得很清楚,曾以為她因失身,才殺張適,可她分明是完璧。但恐懼、抵觸親密之事,又非佯裝,她夜夜噩夢纏身,夢囈低泣,亦是實情。
仇恨崔皓王素,尚可以理解,可那人又是為何,還千方百計想殺他,甬道上她望著那人的眼神,恨意只會更甚。
還有極往知來
梁婠瞧他不語,笑道“我是說笑的。”
陸修忽地揚唇“或許,卿還真是妖孽。”
梁婠點頭,樂不可支“那夫主可要當心,夫所欲,妾已給予,妾所欲”
陸修嘆著氣將她摟緊“無妨。”
梁婠貼上他的心口,仍是笑。
自那日起,真就不必再去施粥。
陸修如實上報疫情一事,果真引得皇帝心驚,朝堂上一連多日,亦是各持己見,幾廂拉扯、爭辯,誰也說服不了誰,皇帝心生厭煩,更是起了殺心。
經過數日觀察,念在發病者較少,疫情尚不至于失控,又見新規劃的難民居舍,規模形同常住人口,管理分工井然有序,便同意繼續觀察一段時間。
城外出現病患,未免將疫癥傳進城內,皇帝下令嚴格盤查出入城門者,一旦發現可疑患者,必須強行拉至城外醫治點,不論是平民百姓,還是皇親貴胄,無一例外。
一時間,晉鄴城內各家各戶,大門緊閉,非必要,皆不敢隨意出入,生怕被強行拉走。
昔日熱鬧繁華的都城,頓時變得冷冷清清。
除了藥店、醫館、糧鋪,其他商鋪幾乎無人問津。
宋檀可謂賺得盆滿缽滿。
梁婠瞧著宋檀的信,字里行間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為保險起見,他們現在聯系,都靠書信。
陸修才洗漱完,就看到梁婠坐在榻上,抱著信,邊看邊笑。
“又是宋檀”
梁婠笑著收起信,放去一邊“他現在倒是熱衷于做生意。”
陸修沉默著,只坐在榻上等她。
梁婠斂了笑,他這般正襟危坐,很奇怪“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陸修輕輕點頭,伸手將她拉到身側。
說有話,卻又不開口,只是瞧著她。
梁婠被他看得緊張“到底是何事”
陸修將她抱住,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聲音輕輕的“婠婠,等我回來,給我生個孩子好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