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阿兄送你去。”
王庭樾說完,松開手,邁開步子往隨侍離開的方向走,再沒看她一眼。
梁婠垂目立在原地,忍了忍眼里的酸澀,緩緩吸了口氣,才算勉強穩住情緒,再轉身,若無其事跟上去。
“不用馬車,我也騎馬,這樣快。”
身后有人追上來,王庭樾停下步子看她。
梁婠解釋“至少早點趕上婁世勛,別叫他看出破綻。”
王庭樾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須臾“好。”
他沒問她為何會騎馬,更沒問她何時學的,只簡單道一句好。
梁婠暗暗松了口氣。
學騎馬的感受并不好
重新跨坐在馬上,久遠的記憶又無比清晰浮在眼前,梁婠忍著胃里的不適,死死拽緊韁繩。
王庭樾蹙眉看她“你若身體不適,我們休息一夜,明日再走也可以。”
梁婠搖搖頭。
先不說多耽擱一刻多一分風險,就說再磨蹭下去谷雨也該找來了,王庭樾只帶了兩個隨侍,可管淞不一樣,她能溜出來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一旦被找到,再無逃跑可能。
王庭樾也不勸她。
一路馬不停歇,緊趕慢趕往屏州方向走。
終于在三天后抵達嶼陽,與婁世勛也不過是一前一后。
士族子弟向來養尊處優,喜愛涂脂抹粉,婁世勛更是個中翹楚,前去屏州大營,還不忘精心裝扮。
對比梁婠灰頭土臉、芒屩布衣,實在更像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貴女郎。
也是到了嶼陽,梁婠才知道,王庭樾給婁世勛的說辭是先行一步,在臨川匯合。
因而冷不丁在嶼陽驛館見到他們,婁世勛大吃一驚,見到梁婠更是沒作他想,只將她當作王庭樾的侍婢。
“王庭樾,你可真是品味獨特。”
婁世勛表情古怪地掃一眼梁婠,不無嫌棄掩了掩鼻子,女扮男裝不說,還這般
王庭樾也不解釋,只往梁婠身前擋了擋,遮住那打量的目光。
“大人,房間已準備好。”
恰時,有隨從門內走出來,圍著婁世勛很是殷勤。
梁婠瞧著他高視闊步走了進去,不由皺了皺眉。
按那日她與高潛所說,婁世勛去屏州是該秘密進行的,最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悄悄接替陸修大將軍之職,可是他卻這般高調行事,只怕不等他到屏州,陸修就已知曉他的任務。
梁婠長長嘆了口氣。
這如何能成事
王庭樾瞧見梁婠對著婁世勛的背影發呆,“在想什么”
梁婠回過神,看他“主上是如何同你說的”
正值午時,驛館院落中,人不少。
王庭樾目光略一環視,“進去說。”
梁婠會意,點頭。
兩人正要往門口去。
后頭有匆忙腳步聲追了上來。
“大人。”是王庭樾的隨侍,應是已將馬匹安置好。
王庭樾駐足。
隨侍看眼周圍,湊近道“車騎將軍的遺體已到嶼陽。”
陸淮
梁婠一怔,看向王庭樾。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