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便懷疑不是太醫署診不出,而是有人不想讓人診出來。
未進宮時,她對后宮并不是很了解,只以為是后宮妃嬪之間的嫉恨爭寵,可如今看來,這宮里能叫太醫署如此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只可能是兩人,一個是太后,還有一個就是高潛。
太后也罷,高潛又是為何
作為帝王,遠的不說,只跟先帝比,子嗣確實單薄,這樣的情況下,他會刻意隱瞞皇后有孕只因為不喜皇后
梁婠慢慢吸了口氣,拋開別的不談,曹若宓性格溫順柔婉,作為皇后倒也叫人挑不出錯。即便感情不深,倒也不至于成敵。可高潛卻同人家不對盤,難不成他就喜歡忤逆他、同他叫板的
不是有毛病嗎
素蘭說,貌似不是宮里的什么叫高昕不是宮里的。
梁婠腳下步子一頓,莫非素蘭是在昭陽殿聽到了什么,懷疑高昕不是皇
她定定站住,垂眸撫上隆起肚子,怎么不可能呢不過這件事也只是懷疑,既然素蘭得到消息,那就從高昕身上查一查。
倘若是真的,這是對付曹若宓的好機會。
“娘娘”
沅芷見梁婠從閬樺苑出來便一直沉著眉眼,雖不好打斷,但心里始終放心不下。
“蝴蝶鯉怎么辦”
梁婠偏頭看她一眼“等著受罰。”
沅芷渾身一僵,臉色白慘慘的。
御賜的蝴蝶鯉悉數死了,皇帝知曉后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本欲將含光殿中掌事連帶宮人一并賜死,聽得淑妃以死相逼、苦苦哀求,這才免了一眾人死罪,但淑妃當眾頂撞皇帝,是真真切切觸怒龍顏,當即下令含光殿上下全部禁足。
淑妃禁足期間,宮里接連大擺盛宴,皇帝縱情聲色,冊封不少妃嬪,其中尤為得寵的是已晉了光猷位份的張宣徽,和太后新為皇帝從門閥世家中挑選的陸昭儀。
先前眾人不以為意,畢竟淑妃盛寵大家有目共睹,然一日日過去,已經一個多月了,張光猷都已晉位變成了張弘德,可淑妃仍在禁足中。
這個陸昭儀又是尚書令的幺女,親上作親,地位直逼淑妃,尊榮更是不次于皇后。
仔細想想,淑妃貴不如陸昭儀,尊比不過曹皇后,從前全憑仗著圣心才寵冠六宮,可現下失了圣心,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過。
日復一日,漸漸有傳言在后宮興起,說是恐怕淑妃要步趙弘德后塵徹底失寵,搞不好哪日被尋到錯處,就處死了。
原想巴結攀附的心冷了幾分,但想到其有孕在身,又覺得尚能再觀察觀察。
唏噓之余不免感慨,皇帝守著三宮六院,到底是不可能永遠一枝獨秀的。
含光殿寢殿里,沅芷留下一盞燈,放下簾幕便準備退去外間。
臨走前,她往小幾處看了眼,梁婠穿著單衣,只披了一件外衫,提著筆還在寫寫畫畫。
起初,她還盼著主上能來看看娘娘,結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陸昭儀與張弘德整日圍在主上跟前,哪還記得含光殿的門在哪兒
沅芷長長嘆了口氣,現也不敢再奢望了,只愿娘娘能一直這么安然待在宮中,平安誕下皇子。
沅芷這邊離開,那邊窗戶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來人左右兩邊瞅了瞅,緊接著兩手一撐,輕輕松松翻進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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