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丟下做首飾的幾人,靠前幾步,道“陛下就不想親眼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一無所有嗎”
寢殿早已恢復往日模樣,湘蘭倒是問過一次是否搬回去,可梁婠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這事便再也未提起。
比起兩人擠在寢殿,她更愿意與高潛一人一個側殿住著。
不過,他們雖不同屋,但自高潛被噩夢驚醒那日起,他只要夜里再醒來,就會大晚上一個人穿過正殿,跑來側殿找她說話。
起初,他講得內容倒也正常,可這兩日已然不太對,已經變成前朝秘聞了。
梁婠聽得心驚肉跳。
不論是出于哪一方面考慮,這個禁足必須快點解了,讓他早點搬回太極殿。
“陛下總不能一輩子困在這兒吧”
高潛聞言一怔,隨即垂下眼,微微頷首“是啊,不會一直困在這兒。”
為了早日解禁,梁婠當真是絞盡腦汁平復太后的怨怒。
這兩日應該就會有結果了。
梁婠心里默默盤算起來,她想一個人出宮,高潛肯定不會答應,可主動帶上他就另當別論。
何況,她獨自出宮,萬一叫太后與皇后知曉也難收場,但拉上高潛,真要東窗事發,不也有個墊背扛罪的
梁婠想著又瞄沐宴一眼,現在除了藥店、糧鋪,他們的胭脂香粉鋪子,也是晉鄴城里鼎有名的。
齊人本就喜奢華,貴族男女更甚,而后宮貴人們所用之物,向來都是她們所爭相攀比、追捧的。
更不要說,還有她這個淑妃頭銜的加持。
一面背地里罵她狐媚惑主、妖里妖氣,一面又偷偷打聽她所用的熏香、胭脂出自何處。
沉默之際,有內侍帶著濕冷與寒氣踏了進來,彈落的雪花不過眨眼間便化作點點水跡。
他在門口略停一停,近前后方行一禮。
“陛下、娘娘。”
高潛丟下棋子,不緊不慢“何事”
梁婠跟著他看過去。
內侍眼睛輕抬“回陛下,據營中傳來消息,罪婦崔馮氏已于昨夜卒。”
高潛沉默看向梁婠。
梁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崔馮氏指的是誰。
“哦。”
高潛看她一眼,問“因何而亡”
內侍“患病,不治身亡。”
高潛應聲,內侍退下。
高潛“生生受了這么幾個月,也并未自尋短見。”
梁婠扭頭看向窗外的大雪,挦綿扯絮。
他是想說,他打賭打贏了。
梁婠忽而扭頭看他“說不定同你我一樣。”
高潛定定瞧她,外面風饕雪虐,可心上突然晴朗起來。
如果當真如此,他又何懼死亡呢
或者
“待解了禁令,我陪你一起出宮。”
話音剛落,殿門一開,又有人攜風裹雪走了進來,不等拍凈雪花,散盡寒氣,通紅著臉蛋急步上前,氣喘吁吁的。
“陛下,有消息了,終于找見一個與娘娘所說相似的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