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禁軍呵斥一聲,揚手就要掌嘴。
高潛斜睨一眼,禁軍立刻垂首退下。
高浥像頭落入陷阱的野獸,滿心不甘與憤恨,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獵手,赤紅著眼睛嘶吼。
高潛慢慢低下頭,平平靜靜瞧他:“你以為今天孤等的是誰?實話告訴你,孤等的就是你啊!蠢貨!”
他垂下眼,搖搖頭:“你也不想想孤掩藏了一路,為何來了此處卻半點不加掩飾?敢以真面目示人?”
高浥一怔:“你故意引我來此?”
高潛直起身退后半步,略略掃視一圈,漫不經心的。
“孤早就知道這地方是你的,別問孤怎么知道的,說了你也不信。”
他歪頭笑了下:“孤既然能殺得了你第一次,便能殺得了你第二次。”
高浥愕然:“……第,第二次?”
高潛彎唇的同時,手中的長劍高高揚了起來。
“皇兄饒——”
“慢——著。”
背后響起了猛烈的咳嗽聲。
所有叫喊戛然而止,伴隨著殷紅的熱血瞬間噴發,澆灑一地,清清楚楚聽到有什么東西跌落在地,骨碌碌滾了出去。
高潛放下劍,偏頭看過去,卻是昏厥的太后清醒過來,面上欣喜,口吻甚是擔憂。
“母后,您醒了?”
太后怔怔盯著不遠處的頭顱,頭暈目眩,顫著唇,聲音很啞:“阿潛,你,你怎可殺了他?!”
高潛看看手中滴血的劍,再看看頭身分離的尸體,倏爾一笑:“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母后,您說對不對?”
太后腿腳發軟,有些站不穩:“這件事尚有余地,你又何必……”
高潛冷冷瞧著她肩頭流血的傷口,吃地一笑:“余地?對待逆賊要什么余地?母后,您真是疼糊涂了!”
他稍稍一頓,意味深長盯著她瞧:“再者,孤只是一劍砍下他的頭顱,同母后從前對待逆賊施以五馬分尸之刑相比,實在是仁慈太多,母后,您說是不是?”
太后面上刷白一片,僵僵站著說不出話。
“皇帝,你,你是……”
“誰讓他賊心不死,孤也不過是永絕后患。”
高潛涼涼一笑,不再看怔愣在原地的人,只責令除同樂館的人之外,一律退出門外。
有人四處澆灑火油。
內侍扶著太后先行離開。
高潛的一條腿剛要邁過門檻,有女子聲嘶力竭地哭喊。
“陛下,求您饒了我吧!”
高潛駐足瞧去。
蹙起眉頭打量許久,才勉強認出這名哭花妝容的女子是誰。
“……什么琪?”
李宜主滿臉眼淚,不停磕頭:“陛下,求求您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饒了我吧,阿苗,對,看在阿苗的份上……”
錢郎與阿苗?
冷沉的眼里有了松動。
他默了默:“可以。”
李宜主心頭一喜,忙著謝恩。
高潛:“是你說孤想怎么瞧就怎么瞧,對嗎?”
李宜主疑惑不解。
高潛笑了:“若論細瞧,孤一向喜歡剝皮拆骨,只有如此,才能知曉掩在這皮囊之下的,究竟是人還是鬼。”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