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檢驗單貼在白板上指著一個個紅色的指標繼續說道“自愈力、抗毒性等身體像能在初步判斷下已經降至b級,并且有繼續下滑的趨勢”
伊爾西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但是
他垂下頭,手緊緊握著凳子的邊緣,米達爾的一句句話宛若審判臺上的證詞,將自己的“不堪”完完全全暴露在雄蟲的眼下。
倒也不是不堪,只是
金色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神情,他不可控制地將自己放在天平的一端進行審判
他身邊的雄蟲充滿生命的活力,是蟲生中最好的年紀。
而自己呢診斷單上刺目的紅色數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副身子是多么的枯朽。
沉疴痼疾與年輕朝氣。
放在一起,還真是無比慘烈的對比。
“總之”米達爾慷慨激昂地說了半個小時,拍了一下眼前的白板,對著兩個蟲說道“伊爾西,你現在的情況非常非常糟糕,就算不進行最后一個階段,平常的信息素撫慰也要足夠”
“還有”
“米達爾,沒你說得這么嚴重。”伊爾西出聲將醫生打斷,看著旁邊臉色越來越嚴肅的白榆,伊爾西本就蒼白的臉色又多了幾分難堪,他給醫生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到此為止。
“不嚴重”醫生悄悄翻了個白眼,他意會到了老朋友的意思,但是他完全不想按老朋友的想法辦。
在他看來,找到一個a級雄蟲一點也不容易,找到一個肯給伊爾西治療的脾氣好的雄蟲更不容易。
就算眼前的這位閣下看起來很好說話,并且目前很喜歡伊爾西。
那又怎樣
對雄蟲談感情就是腦干缺失,多撈點信息素才是真道理。
在伊爾西和米達爾一個一個眼神無聲的交鋒中,一直沉默的白榆突然出聲
“能治療么”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像是荒星上砂石,帶著粗糙的顆粒感,幾乎是從嗓子里擠出“您說該怎么治療就行。”
“哎,這就對了。”米達爾對伊爾西揚起了下巴,直接看向白榆“閣下最好能每天晚上都進行信息素安撫。”
然后
白榆發現米達爾沉默著不出聲卻一直盯著他,那雙眼睛在無聲地吶喊您快問,您快問
“然后呢”白榆十分配合地問道。
“還有”米達爾咽了口唾液,聲音染上了幾分討好“您的精神力如果達到了a級,那么完全可以對伊爾西進行精神海梳理。”
“兩者相互配合是可以很好地穩定伊爾西精神海狀況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觀察白榆的神情,畢竟信息素安撫倒是容易,但精神海梳理會耗費雄蟲大量的精神力與體力,就算是結婚受寵的雌君,能得到精神海梳理的也寥寥無幾。
所以米達爾也不太確定,白榆是否會同意。
果然,此話一出,房間內頓時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凡落更是完全一副吃瓜的模樣,甚至整張臉快要擠到兩位當時蟲中間了,而米達爾則是為自己的好友捏了一把汗。
他瞅瞅自己的老朋友,發現伊爾西表情復雜,嘴角幾乎拉成了一條直線,如果再仔細點觀察更能發現,平時任何場合都能談笑風生的總裁此時多了幾分僵硬與無措,那雙桃花眼中不知道是多了一份忐忑還是期待。
在三道視線下,白榆喃喃地重復了一邊
“精神海梳理”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不是特別愉快的事情,眉頭不禁微蹙了幾分,他幾乎沒有猶豫地反問道“有什么辦法可以代替精神海梳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