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出拳和格擋都帶著無法忽略的勁風。
骨翅宛若收割的鐮刀,帶著流轉的暗光,蒙上一層鮮血。沒有一會,護衛隊已經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地。
“你們雄保會的戰斗力真垃圾。”伊爾西握著阿統遞給他的手槍,一步一步走向站在最角落的雄蟲。
“伊爾西,伊爾西,你竟然敢”雄蟲被凜冽的殺意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他仰著頭看著那張宛若白玉的側臉還帶著滴滴答答的血跡。
“你嗷”雄蟲還沒磕巴完,一聲慘厲的尖叫直穿云霄。
一地動不的護衛隊,就連不便插手的艾克文都不禁瞳孔皺縮。
伊爾西把雄蟲的那里給廢了。
給廢了
雄蟲疼得滿地打滾,鼻涕眼淚糊成一團。
只有伊爾西,還保持著舉槍的動作,他的眼神波瀾不驚,好像這一槍只是打在了豬肉皮上。
但是艾克文仔細觀察一下了,才發現伊爾西并不是去表面般無悲無喜,他的睫毛在抖,他的手也在抖。
只不過不是害怕。
而是抑制不住的憤怒。
“如果不是你們,白榆就不會去那里地方。”
“如果不是你們,白榆也不會遇到危險。”
太陽終于穿破云層,一縷耀眼的光打在伊爾西身上,他骨翅上的鮮血還未干涸,他看了一眼雄蟲,一句話沒說,轉身離去。
艾克文沒有阻攔,他看著伊爾西踏上飛行器,微風卷起高束的馬尾。
伊爾西回頭看了一眼艾克文,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說出:
“謝謝,后會有期。”
艾克文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如果白榆真的出了意外,那伊爾西也不會再回來了。
他將雄蟲廢掉,一是憤怒,二是給自己斷了后路。
飛行器騰空而起,在幾息之間便淹沒在云層。
“先生您擦擦臉。”阿統拿了一個打濕的帕子,遞給伊爾西。
“先生,別擔心,我們一起去找主人。”
“嗯。”伊爾西已經到達了第一個躍遷點,過去便是浩瀚的宇宙。
“阿統,我做這些都沒問過你的”
阿統打斷他:“先生,我們是一家的。”
“您和主人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好。”
飛行器在銀河中穿梭,無數星辰幾乎擦著機身隕落,拉出無數的彗尾,仿佛一場盛大的奔赴。
56邊緣星,制造工廠的倉庫中,白榆盤著腿坐在一個大箱子上面聽完迦爾講了他的故事。
故事的開頭從一個邊緣星的十分普通的d級雄蟲開始。
d級雄蟲自打有記憶,56星就是灰蒙蒙的天。這里被稱作邊緣星,是被帝國遺棄的星球。
迦爾經常叼著一根稻草躺在猙獰石塊上,他感覺自己的蟲生就和天空一樣,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灰色。
他渾渾噩噩,直到星獸入侵56邊緣星,血流漂櫓,鼻間是彌漫不散的血腥味。
他小時候的玩伴,或者街邊賣花的老雌蟲都被星獸摘掉腦袋,掏出腸子,變成一灘灘惡臭的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