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圍零星幾個路過的人們都向這里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沈勻霽那猙獰的疤痕就這樣久違地暴露在日光之下,一股灼燒感瞬間順著蜿蜒的疤痕盤旋直上,直達腦頂,令人頭皮發麻。
夏知鳶呆住了。
她手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你”
“你們在干嘛”
清亮的聲音響起。
夏知鳶猛地轉過頭。
只見江渡岳正站在不遠處,他穿著白t牛仔褲,手上纏著繃帶,單肩背著皮質書包,淺色墨鏡片后的眸中充滿了驚詫。
“夏知鳶”
幾乎就在那個瞬間,夏知鳶便淚眼婆娑了起來,委屈地喊了一聲“江哥”
她大大的眼睛里閃爍著晶瑩的淚花,看向了沈勻霽,道“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要碰你的”
沈勻霽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她僵直在原地,甚至忘記了要捂住傷疤。
江渡岳也看向了沈勻霽。
“你推她的”
第22章去我家換衣服
一陣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可沈勻霽的耳朵卻好像被罩上了蓋子,周圍的聲響都聽得模糊。
“你推她的”
當江渡岳再次重復了一遍的時候,沈勻霽才緩緩轉向了他。
她機械性地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不是很狼狽,只感到喉嚨干澀到發癢,被冷汗黏在額上的碎發黏膩難受。
江渡岳定格兩秒,忽然挑起了還微微淤紫嘴角,隱隱透著些許惡意。
“推得好,原來你也不只是對我硬氣。”
這話像是一個響指,啪的一下,戳破了沈勻霽周身那無形的罩子,一切又再次清晰起來。
江渡岳走到沈勻霽面前,把書包交給她,道“你幫我拿一下。”
話雖這么說,但他卻將包正正地擋在了她的手臂前方。
沈勻霽回過神來,接過書包,剛想說什么,江渡岳卻轉過了身。
他俯視著呆坐在地上的夏知鳶,問道“她袖子是你扯爛的”
夏知鳶與他冰冷的眼神對視,不禁打了個寒顫,支吾道“是她先推我的”
江渡岳生硬地打斷了她的話“你再碰她一下,我就把你手剁了。”
夏知鳶臉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道“江渡岳,你就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說話”
江渡岳不屑地冷哼一聲,道“對啊,你認識我這么久了,不會才知道吧。”
夏知鳶深吸一口氣,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角垂了下來,道“就算是救了條狗它都懂得感恩,你這算什么”
江渡岳幽深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涼涼地問道“挾恩圖報那把我這條爛命還給你要不要”
夏知鳶給他這句話噎得一個字都蹦不出來,剛才流出來的眼淚也都被風吹干了。
她微紅的眼眶,瞪著江渡岳,路過的人不明真相,還以為江渡岳怎么欺負這位玉軟花柔的姑娘了。
“江哥。”夏知鳶的語氣軟了下來,“我知道你可能對我出國進修的事兒有怨言,但是,你是我未婚夫這點是不會變的,就像我救過你命也是事實一樣。”
江渡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道“說完了嗎說完就快滾。”
夏知鳶整理好情緒,笑了一下,酒窩重新掛在了臉上。
“再見。”
說完,她也不去管身上的灰塵,只是簡單地捋了下飄逸的長發,便向不遠處的一輛路虎走去。
沈勻霽拿著書包,愣愣地站在原地。
江渡岳轉身,低下眼看著沈勻霽,道“今天還能補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