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困意,顧幾做好全身消殺后返回客房,已經是夜里十一點了,屋內仍舊沒有伊藤美櫻的影子,看樣兒這丫頭是鐵了心要奮斗到最后。
想起之前種種善良的舉動,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洗漱完,他獨自一人上床,一邊思考著主使者的身份,一邊陷入睡夢中。
等顧幾再睜開眼時,陽光刺得他瞳孔火辣辣得疼,正伸手想要揉搓一下眼瞼“咳咳”
“”
他猛地被自己本能的咳嗽聲所驚醒。
下一刻,還未等他從震驚中緩過神,一抹溫熱順著法令紋,滑過到臉頰,又流至枕邊。
顧幾側頭一看,潔白的枕頭上,一片乍眼的腥紅,如寒冬綻放的臘梅,暈散疊染
他背脊一僵。
咳嗽、出血。
是病毒感染
顧幾瞪著刺痛的雙目,實在想不清楚自己怎么會被感染。
無論是生食料理,還是感染者體液、排泄物,他都沒有接觸。
難道是昨天去重癥病房時
他急忙用手擦拭鼻腔,可鮮血就如同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不停外流,同時面色浮上來一陣潮紅,仿佛喝醉了酒。
病癥爆發好快。
癥狀與森田一樣,都是在短時間內集中感染了巨量病毒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是石黑一瀨,還是那名主使者,又或者是其他人
到底是誰
是誰
顧幾越是思考,大腦思維就越遲鈍,直到突然襲來一陣刺痛,“嘶美櫻美櫻”
“唔”
一旁傳來幾聲旖旎的呻吟,接著就是驚呼和尖叫“天啊姐姐,你怎么”
“別過來昨天有沒有人靠近客房”
聽到腳步聲,顧幾強忍著針扎狀的頭痛,趕忙撐起身子呵斥。
“我我不知道,我一直在下面測溫,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姐姐,你流了好多血”
伊藤美櫻捂著嘴,面色惶恐。
“離我遠點,不不要觸摸任何物品。”
顧幾一邊開口提醒,一邊好不容易摸出對講機,喘了幾口氣才說“金醫生,松島,我我被感染了,馬上派醫護人員接我去重癥病房,再把伊藤美櫻送到醫學隔離區。”
通知完醫護人員后,他拍著腦袋,用力閉眼,再睜眼,試圖讓自己清醒,連續調換頻道
“警察署,確認一下石黑一瀨位置。”
“監控室,馬上查一下昨天有誰靠近3029客房,讓警察去調查”
連續下達了幾個指令,顧幾終于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床上。
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重癥病房的病床上,他旁邊出現了一張青春甜美的面孔,雙馬尾,白皙的皮膚,一雙嫵媚的眼睛。
是伊藤美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