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陳鴻升的頂頭上司,同樣,他也是顧幾的父親,顧健的研究項目負責人
他從兜里拿出一張復制好的門禁卡,在門鎖上輕輕一刷。
“滴”
清脆的聲響,和機械門鎖轉動的動靜,在寂靜無比的走廊中,顯得格外刺耳,著實嚇得陳鴻升心臟一跳。
媽的,從小到大。
他都沒干過這種事情。
可誰讓顧健的失蹤太過離奇,前腳剛要回國找兒子,后腳飛機就失事了。
怪只怪,當初他答應幫顧健進入vot公司。
沒錯。
在外人眼中,是他陳鴻升硬拉著顧健加入vot,可實際上,卻是顧健主動找他搭橋,通過一場與戴維的飯局,才跟他成為同事。
顧健在腦神經領域的學識和研究能力,放眼全世界都算前列。
早在306所,他的級別就要比陳鴻升高出不知多少。
期間經常帶隊出差,一兩個月也不回來一次。
雖然兩人平時很少談及彼此的項目工作,但陳鴻升心知,顧健的背景絕不簡單,否則國家不會專門派董瑩24小時寸步不離地保護。
他來vot,背后肯定有什么目的。
只是,或許是不想讓別人卷入麻煩,顧健始終沒有跟陳鴻升說什么。
但兩人畢竟相處了二十多年,別說彼此間的關系,就連下一輩,小漁和顧幾,都成了最親密的死黨。
這次顧健出事。
陳鴻升表面上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實際上暗地里一直沒有放棄調查。
其中,戴維的嫌疑是最大的。
他好不容易復制到了戴維的辦公室門卡,這不,趁著今晚加班,他自認為一切妥當,便準備潛入辦公室,看能否查到什么與顧健有關的線索。
推門進屋。
作為總經理的辦公用地,戴維的房間可以用“豪華”二字來形容,幾乎就跟五星級酒店的行政套房相近。
寬闊的空間,通鋪的毛絨地毯,巨大的落地窗,豪華的實木辦公桌。
陳鴻升不敢點燈,只能借著月色,小心翼翼地來到辦公桌前,先是打開電腦,發現需要密碼,便只能放棄,轉頭把桌子抽屜從上到下摸了個遍。
其中三個有鎖,兩個沒鎖。
毫無懸念,那兩個無鎖的抽屜里,只有一些日常雜物。
起身后,他將注意力放在了身后的文件柜上。
借著透明玻璃,陳鴻升看到了京州公司一個又一個研究項目和立項計劃書,其中,赫然就有顧健負責的“腦機接口手術”項目。
“不對啊,顧健出事兒后,這項目開會商討后不是早就停了么,為什么還放在這里”
陳鴻升蹙著眉頭,緩步移動,結果一腳碰到一處硬疙瘩。
低頭一看,原來是角落的一個保險柜。
他蹲下身,嘗試拉了兩下,結果一樣打不開。
“沒想到這個戴維這么謹慎。”
陳鴻升翻了半天,明面上他能觸碰的,一條有用的線索都沒有,“看來只能想辦法慢慢搞到保險柜的密碼。”
打定主意,他果斷將所有物品恢復原狀。
回到二樓衛生間,脫掉偽裝,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假文件,陳鴻升又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公司大樓。
回家的路上,陳鴻升一直在思考那份項目書。
顧健是腦神經領域的頂尖專家,vot“腦機接口”這個項目,總共分為兩部分,其中,“人腦工程”這部分,一直都是由歐洲總部實驗室負責,而“創新神經技術腦研究計劃”方面,則是由亞洲總部,也就是京州總公司研發。
而后者的主要開發人員,就是顧健。
兩個項目是前后置的關系。
人腦工程的是一種對人腦的計算機模擬,而“腦研究計劃”則主要針對于模型生物大腦神經回路的實驗性測量,后者為前者建模所需要的數據。
可以說,沒有顧健的數據,這個項目就無法進行下去。
早在幾個月前,歐洲總公司依靠顧健現存的數據,勉強復現了一次腦機接口手術,但也只是給投資人看個熱鬧,真正想要應用于臨床,還需要很長遠的距離。
而現在,顧健出了事,項目早就進行不下去了
沒想到公司內部竟然還沒有把它停掉。
“咣當”
兀的,就在陳鴻升分神思索的過程中,沒想到車頭突然傳來一聲震響。
接著他整個人都向前一悠。
關鍵時刻,是安全帶將他拉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