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福在半路撐不住的話,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然而,按照這個程度繼續下去的話,徐福應該是能夠撐住的。
他嘴上或許不擅長言辭,但卻能吃苦耐勞。
楊凌望著已經幾乎成了血人的徐福,心中默默思索著。
相比之下,在一旁的嬴政和扶蘇就沒有那么多痛苦了。
逸散而出的天地靈氣自然而然地進入他們的身軀之中。
他們坐在那里,盡管聽不懂楊凌在說什么,也不明白周圍為什么光彩熠熠,但卻能夠感受到一些福澤。
他們如今已經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增強,原本的一些細小病痛也在逐漸消散消失。
這就是高人的手段嗎?
這就是真正的天人出手嗎?
嬴政和扶蘇激動地想著,感受到自己體內逐漸活絡起來的四肢,神情激動不已。
尤其是嬴政,他原本昏沉的頭腦逐漸變得清明起來,已經泛白的發絲也在逐漸轉黑。
這一次感悟獲得的好處。甚至比上一次服用丹藥還要多得多!
在感受著身體逐漸改善的同時,他還聽到外面的雨水似乎也在逐漸減小,這讓他更加激動不已。
不愧是高人啊!
不愧是真正的天人!
完全不是徐福這種半吊子能比的!
這般神通造化、呼風喚雨的手段,如果能學來一星半點的話,那以后大秦豈不是再也沒有旱澇之災了?
倘若年年天下豐收、百姓安居樂業的話,那大秦哪里還需要什么萬里長城、修筑通渠呢?
嬴政和扶蘇在這里激動地思索著,完全將在一旁痛不欲生的徐福忘在了腦后。
房屋之中,陣法的問題已經即將接近尾聲。
而在遙遠的隴西與中車郡之中,澇災的景象也已經抵達了最極點。
洶涌的大雨傾盆而落,從高山之上化作河流一樣沖擊下來。
叢林已經被淹沒,平原已經化作了江濤與河流。
“村長,不行了,堵不住了!村頭的洪水已經蔓延過河堤了,很快就會沖上來了!”
暴雨之中,披著斗笠的漢子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焦急地大吼著。
而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看起來比他大了十來歲的老人,但體格依舊健壯。
他正抓著一個鏟子,跟十幾名二十來歲的年輕后生們一起光著膀子,拼命地往一個糧倉上填土。
“不行,不能離開!”
村長怒吼著,用力將眼上的雨水抹去,大聲地開口,“所有人都可以走,就咱們不能走!這糧倉里的糧食是咱們村最后的種子和口糧了,要是被洪水淹了的話,咱們就會成為村子里的罪人!要是這里的糧食也被淹了的話,咱們就算是能撐過澇災也用什么來渡過接下來的日子呢?!”
暴雨傾盆而下,老人拼命地加高糧倉附近的泥土,他紅著眼睛喊道:“再加一點土!再加一點!要走你們走!我這把老骨頭哪怕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糧倉上!!”
老村長怒吼著,他那瘦弱干巴的身軀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量,一鏟子又一鏟子的往糧倉附近填土。
看到這一幕,眾多后生們都沉默了。
大雨傾盆而下,他們望著這個老頭,最后全都一咬牙,熱血上頭,拼命地開始填土。
然而面對真正的澇災洪水,這點鏟子鏟出來的土又能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