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爵伸手從床板的暗格內掏出一卷紅色的布帛。
布帛用一根很細的麻線綁著,里面不知道包裹著什么東西。
蘇亦欣問道“這是阿爹阿娘留下的”
“嗯,昨日茗姐一個人睡害怕,跟著我們一起,半夜尿床弄濕了被子,無意中發現的,之前我偶爾間看見阿爹拿過這個。”
顧卿爵說著,解開細麻繩。
將紅色布帛攤開,里面包著一卷極為破舊的羊皮卷,將它攤開放在桌子上。
是一張圖,一張簡單到極致的地圖。
這里一個圈,那里一個點,上面沒有做任何標記與說明。
就問,這個誰能看得懂
顧卿爵沉著冷靜,將羊皮卷卷起來,再用剛才的細麻繩綁好,將之交給蘇亦欣。
“給我”
蘇亦欣微微詫異,沒有馬上伸手去接。
“嗯,他們就是沖著這個來的,這個家現在只有你有這個能力保護好它。”
蘇亦欣看著顧卿爵堅定的眼神,最后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雖然顧卿爵嘴上沒說,蘇亦欣卻明白,從現在開始,顧卿爵是真正的把她當做一家人,不分彼此的一家人。
蘇亦欣不由得勾起唇角,這種感覺似乎挺不錯。
將羊皮卷收好,蘇亦欣將今天掌握到的情況告訴顧卿爵,并把自己猜想也一并說了出來。
顧卿爵道:“你的推斷十之八九是對的。六年前,阿爹去過一趟江寧府顧家,一個月后才回來。我清楚的記得,阿爹不是從村口大路回來,而是從后山回來的,身上還有幾處傷。之后,阿爹很少出村,就是打到獵物,需要去鎮上換錢,也都是托三運叔帶去。”
蘇亦欣點了點頭:“這么說來,阿爹應該是懷疑顧家在查他的行蹤,故意繞路回來。”
之后不出村,是避免暴露。
只是沒想到,最后還是被他們尋到蛛絲馬跡,跟了過來。
“你說阿爹是顧家長房幺子,我看顧子瑜的年歲,結合相貌,應該是你堂哥”
“可是,阿爹說,顧家大房有兩子,一子年二十三,叫顧南昇,一子年十五,叫顧南杉,并沒有一個叫顧子瑜的。”
六年前,那顧南昇現在就是二十九,顧南杉二十一。
顧南杉年紀對不上,那么這個顧子瑜,極有可能就是顧明博說到的長房長子顧南昇。
確定了身份,兩人心里反而踏實許多。
翌日,一家人剛吃完早飯沒多久,白遠年夫婦帶著白時謙登門了。
除了白遠年夫婦和白時謙坐的兩輛馬車,后邊還跟了五輛拉貨的馬車,浩浩蕩蕩的停在顧家門口。
鄉親們抻著脖子瞧熱鬧,又礙于白家的氣勢,不敢貿然湊上來。
羅氏下了馬車,就吩咐車夫搬東西。
“伯母,這么多東西,你這是把鋪子都搬過來”
“哪里多了,就這么點。”
五輛馬車,直接將蘇亦欣的房間給塞的滿滿當當。
蘇亦欣直接麻了。
算了,投桃報李,以后在別的地方回饋給他們就是了。
東西搬好了,只留下兩個車夫,其余的五個,羅氏直接讓他們先回去了。
實在是院太擠。
人多起來,顧卿錫還去有德叔家借了兩條板凳,才勉強夠坐。